“哎喲……哎喲喂……你幹嘛?!小恪輕點成不成!” 甘露殿內,李寬李泰哥倆,並排爬在大床上,露出紅腫的臀部——而一旁的李恪,兩隻手上都塗滿了金瘡藥,正在左右開弓,給兄弟們上藥。 “我說二哥啊,下次您能不能在父皇面前少說兩句啊……”李泰歪著頭看著密閉沉思的二哥,語氣幽怨。 “小泰啊,二哥真是為了你好。”李寬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咱們得跟皇祖父好好相處啊,大哥昨日回甘露殿與我們一道用過晚膳後,我和他在御花園散步消食時聽他說起過:裴寂即將被髮配嶺南,所以往後祖父他老人家的日子恐怕會愈發的孤單,你說我們這些當孫兒的,若不時常陪著他老人家說說話,幫著解悶解乏,那未免也太不孝了。” “可……”李泰想起當初在弘義宮看到的場景:“二哥……你確定咱皇祖父需要我們去陪著解悶……還解乏? ” 那滿屋子的鶯鶯燕燕,紅粉妖精,就是咱爹也沒享受過那樣的快樂吧…… “你還跟我槓上了? ”因為祖父的不爭氣,註定會輸掉這場兄弟辯論賽的楚王殿下,索性拿出兄長的威嚴直接開始鎮壓。 “……二哥,講點道理……”李泰神情委屈,語氣漸弱。 “你聽我的就對了,往後不光是你,就連長樂,沒事兒也多去弘義宮走一走,皇祖父又不吃人。”李寬瞪了一眼小泰,他其之所以先前甩鍋給李泰,還逼著李泰往後去和李淵多交流,其實就是擔心這小子在處理人際關係方面太過單純,說白了,就是擔心他情商低。 畢竟這位大爺,那也是個絕活兒哥:就連“殺子傳弟”這種渾話,他都說得出來。 所以,針對於李泰這種“讀書讀傻了”的典型,李寬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在弟弟幼時讓其多受點磨難,藉此多懂些人情世故,否則將來若是哪天自己不在他身邊,天知道這小子會捅出多大簍子。 “二哥,我聽說屈突通如今也上奏摺告老了,我孃親說他臨行之前想見我,但是我給婉拒了。”李恪此時已經給兄弟們上好了藥,待他洗乾淨手,便坐在了床邊,打算兄弟三人說會兒話。 “何止是屈突通啊,”李寬撇撇嘴,回憶著昨日和李承乾的談話內容:“如今的朝堂,也算是舊疾盡去,煥然一新了——父皇已經如願的將房公、杜公、這些秦王府舊人安排在了高位,對了……還有一事……值得高興……” 李寬說道這裡,朝李恪挑了挑眉:“五姓七望和關隴那幾家世家,如今算是徹底服了軟,王家的家主王群嶽已經派人將最後一百萬石糧食送到了長安,如今大哥負責將這些糧食入庫,按他的話來說,簡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二哥,”李恪有些遲疑道:“那些人,不會輕易罷手的。” “我知道,所以往後你們身邊我都會派人暗中跟著,以防不測。”李寬見弟弟們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隨口掩飾道:“皇祖母給我留了一些家臣,算是我的保命符之一,先前我假裝那單雄信之子單翎,靠的就是他們。” 李寬心裡很清楚,即便是最親近之人,有些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東西,最好就別說,說出來也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 “那二哥,我能指揮他們嗎?”說到這個,一直就沒啥“手下”的李泰忽然躍躍欲試道。 “哈?你小子還想幹啥?強搶個民女?”李寬斜眼瞪了弟弟一眼,他倒是險些忘了,這小子及冠後幹了不少不著調的事,其中有一樁就和這“強搶民女”有關。 “不是,我就是想抖抖威風。”李泰嘿嘿一笑,有些沒心沒肺道。 “抖個屁的威風?你出去大喊一聲‘家父乃大唐皇帝李世民’,就足夠你威風了。”李寬瞪了一眼自家的傻弟弟,臭小子壓根就不知道“保命符”這三個字怎麼寫吧。 “可我真要這麼幹咱爹不得揍死我啊!”李泰吸了吸鼻子:“二哥,我今日可慘了……皇祖父下手真狠……” “要不咱倆換換?”李寬側身指著屁股上五爪金龍圖樣的印記:“那昏君居然用金鑲玉當束帶的裝飾,瞅瞅!這給我打的,都整上烙印了!” 而且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