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一開口,就是熟悉的味道。 “楚王殿下……這……這……”阿史那.鐸仁眼見對方一上來就是照著自家大汗的臉一頓“尊嚴踐踏”,他一時半會兒的,也屬實是無主了:“這……小的也做不了主哇……” “沒事,你做不了主就回去問問你家大汗,本王有的是時間等他回信。”李寬說完也懶得再跟對方廢話:“定方啊,替本王送客!” “……”目前還處在“家臣預備役”考核期的蘇定方,無奈地看了一眼李靖大將軍的背影,隨後低聲對阿史那.鐸仁道:“使節,這邊請。” “楚王殿下,您難道不能……阿史那.鐸仁試圖抓住最後的機會讓楚王殿下回心轉意。 “再廢話,就打斷你的腿,再丟出去!”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早已鋒芒畢露,崢嶸盡顯的楚王殿下可不會跟當年似的只在太極殿上叫嚷幾乎要當突厥的“太上可汗”了,只見他冷冷掃視了阿史那.鐸仁一眼,見後者身體忍不住一哆嗦,當即嗤笑道:“當年你小子在長安那會兒可是狂傲的很啊,可是你知不知道,本王從那時起,就想幹掉你了!” 隨著楚王殿下這句話落下,帳內的幾位大將也不自覺地露出一陣殺氣,尤其是薛萬徹,此時他正獰笑著望向阿史那.鐸仁,只等李寬一聲令下,就準備動手了。 “下臣這就去向可汗覆命!”阿史那.鐸仁眼看形勢急轉直下,當即也很識時務地向李寬單膝跪地:“之前是鐸仁蠻橫無理,還請楚王殿下莫要見怪。” “吭……”柴紹在聽到對方說出這話以後,差點沒繃住。 你要說蠻橫無理,上面這位去你們草原當可汗都得給你們丟人…… 隨著阿史那.鐸仁被蘇定方引向帳外,李寬坐在帥位上陷入了沉思,而眾人見狀,也是盡皆沉默,等待楚王發話。 “頡利如今在哪兒?”李寬將目光看向張公瑾,先前蘇定方回來覆命,第一個稟告的物件是他,想必他應該有答案。 “頡利據說如今在靈州西北的沙缽羅部落,看架勢是打算投奔吐谷渾。”見主公……呸!楚王發問,張公瑾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隨後他似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不過目前來看,此事還未成定局,聽說頡利可汗將執失思力派往了長安,向陛下求和了。” “不是,”李寬聽完張公瑾後面的話頓時就炸了,他猛地站起身,大聲道:“本王打贏的仗,怎麼他頡利還派人千里迢迢找我爹那個昏君投降?他有沒有搞清楚主次?!不行,這口氣本王忍不了!姜盛!你去把阿史那.鐸仁給本王抓來,先打斷他一條腿,再讓他回去覆命!” “唯!”太穆皇后去世以後,姜盛效忠的物件,便只剩下眼前的楚王李寬,所以當下他二話不說便轉身走出營帳,去執行命令去了。 “楚王殿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已經對李寬嘴裡崩出的“昏君”二字免疫的李靖,此刻一臉的痛心疾首,而他身邊被搶了活兒的竇師綸,也是滿臉苦澀。 老夫人,希言(竇師綸的字)對不住您啊…… “本王又沒斬了他,打斷他一條腿而已。”李寬撇撇嘴,隨後又氣惱道:“他頡利憑什麼不親自前跟本王跟道歉?反了天了還……” “楚王殿下,這事兒……他不是這麼論的……”李績此時也有些看不過眼了:“咱多少還得講點武德……” 嗯,能讓李績這樣的人說出“請楚王殿下講武德”這話來,某人確實在某種程度上足以自傲了。 “如今都貞觀四年了,你跟本王說武德?咋的?你一直身在曹營心在漢吶?念念不忘我祖父啊? ”李寬皺著眉頭看著好不容易替他著想一回的李績,繼續突破自己的下限:“這事兒我爹他知道不?” "你個豎子!"可能這輩子都沒受過如此委屈的李績,當下是真急眼了:“老夫是那個意思嗎?!” “那可說不好,要不咱現在找人評評理?”李寬聞言壞笑的,眼中全是不懷好意。 “評理?評個屁的理?這大帳之中,還有好人?!”李績這話說得很露骨,這大帳之中,可能除了自己和李道宗,剩下的都是楚王黨羽,或者更直白點:全是反賊。 “楚王殿下,懋功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