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毗射匱看著眼前的李寬,雖然對方此刻嘴裡說的是祝福的話,可他卻總覺得裡面藏著不懷好意。 “楚王,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乙毗射匱深吸一口氣,一股無力感深深籠罩了他:“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慢著!”李寬突然出聲制止了起身打算離開的乙毗射匱。 “你想留下我?”乙毗射匱聞聲身形一頓,隨即目光兇狠地轉過頭:“我勸你最好不要幹傻事,這條長街的四周,可是有著近萬騎兵。” 要不是城內地方實在太小,乙毗射匱保證,他用來圍困對方的兵力只會更多。 “乙毗射匱可汗誤會了,”李寬見乙毗射匱馬上都要急眼了,當即笑著說道:“本王只是想讓你看看本王給你準備的貨款,省的回頭你對本王心懷怨氣。” “呵……”乙毗射匱聞言冷笑一聲:“本汗什麼沒見過……” 片刻之後。 當乙毗射匱看著先前在進院時只是被他掃過一眼便不再注意的那幾十口大箱子裡,裝著的全是價值連城的琉璃器,以及赤金、東珠、甚至是玉珊瑚,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託大了。 這位大唐的楚王,是真有錢啊…… “怎麼樣?”李寬看著明顯愣了一下才重新恢復冷淡表情的乙毗射匱,笑意盈盈道:“乙毗射匱可汗,本王的誠意,夠足吧?” “除了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社爾,其他的人你不要?”乙毗射匱看著眼前幾乎等於小半個國庫的財富,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說實話,這錢他拿的有些不安心。 “要不你把阿史那賀魯給我?說實話,本王很欣賞他。”李寬見對方說這話,當即也樂了,於是試探的開口道。 “阿史那賀魯可不光是我的心腹,他與我自幼便交好,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乙毗射匱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死死盯著其中還一個箱子:裡面是一個琉璃製成的孔雀像。 “規矩我懂,”李寬微微一笑,用一種見到知音的的開心語調大聲道:“得加錢!” “加錢?”乙毗射匱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想到阿史那賀魯如今身邊也就剩下一兩千的親衛,於他已經無甚大用,倒不如讓他拿來換取更多的財富,用以招攬其他葉護,於是乙毗射匱點點頭:“我答應你!” 一場原本劍拔弩張的談判,因為楚王殿下的出手闊綽,最終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圓滿地落下了帷幕。 乙毗射匱離開小院後,不消片刻功夫,阿史那社爾、阿史那賀魯、阿史那思摩三個難兄難弟便被乙毗射匱令人五花大綁地給送了過來,當然,院子裡的那幾十口大箱子,也被乙毗射匱的人給全部搬走。 “你回頭替本王告訴你家可汗,本王現在就寫信命人給你們送財物!”李寬說著,還舉起三根手指:“三倍,比眼前這些多出三倍的財物,會以儘快的速度送達高昌,等你家可汗接手高昌城時,就會見到他們!” “……”來負責執行這場骯髒交易的,是乙毗射匱的親衛隊長,這個中年漢子在李寬說完這番話後,只是淡淡地看了李寬一眼,沒出聲應是更沒行禮,只是在離開前朝阿史那賀魯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地帶人離去了。 “嘿,阿史那賀魯,你還挺得人心!”待人走後,李寬笑嘻嘻地看著面如死灰的阿史那賀魯,寬慰他道:“放心吧,本王不是我爹那樣式兒的暴君,不會把你們仨怎麼樣的,以後哇,就好好跟著本王,你們也要相信本王,能給你們燦爛的明天!你們的福氣,還在後頭吶!” “……”阿史那賀魯和阿史那思摩眼下是什麼都不想說,至於阿史那社爾,他也沒啥好說的,乙毗射匱那個目光短淺的傢伙,遲早會害了所有人的。 “瞧瞧,咱們的楚王殿下還是時時刻刻思念著陛下啊,如今昏君的稱謂改成暴君了。”二樓之上,眼睜睜看著楚王新納三位“良臣”,李績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他看著身邊同樣無奈的竇師綸,若有所思道:“竇公,太穆皇后留給楚王殿下的家底……竟是如此的……厚實嗎?” “呵……”本來因為楚王的各種逆天言行而深深苦惱的竇師綸,提到這個可就真的上火了:“再豐厚的家底,也經不住殿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