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儘管袁天罡已經有了這次教訓,長了一次記性,可楚王殿下可不會因為他認錯態度好,就會放過他。 “袁道長,”——眼見無法說服自己的兩個兄弟,李寬索性先將視線從李恪李承乾身上移開,轉向了袁天罡:“本王之前問你的問題,你可還沒回答啊?” 袁天罡聞言有些幽怨的看向李寬:這豎子是要把貧道往絕路上逼啊…… 可即便如此,貧道又有什麼辦法呢? 人啊,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生物。 一旦兩相碰撞,發生矛盾,先認慫的那一方,往往就會一慫到底。 “楚王殿下,貧道可以保證……”袁天罡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開口道:“既然貧道都相不出三皇子的命格,那麼這世上……恐怕就再也無人能相出他的命格了。” “很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打算投桃報李的李寬,指著妥協過後失魂落魄的袁天罡,滿臉欣慰地對此時臉色陰沉的李二陛下以及他那幫神情複雜的大臣們道:“此人當為國師也!” “呵……”李二陛下聞言發出一聲嗤笑:“你這是找到知己了?” 畢竟在今日之前,楚王殿下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看人下菜碟的,誰曾想,今日居然硬氣起來了。 對於老爹的嘲諷,李寬撇撇嘴,只能是充耳不聞。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一邊,看著抽抽噎噎的李恪:“小恪,你還記不記得,年初那會兒,我揍了你,後來楊妃領你來甘露殿跟父皇母后認錯,當我們和好的時候,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李寬此話一出,原本陰沉著臉的李二臉上閃過一陣尷尬,而抽抽噎噎的李恪,則是開始嚎啕大哭:“記得!二哥你說過,只要我不犯錯,別沒事跑去欺負人,將來誰敢欺負我,你會第一個替我找回場子!” “那麼現在,場子找回來了沒有!”李寬猛地提高了音量,看似在質問弟弟,實則是在質問今日這殿上的主謀和他那幫愛卿。 “嗚嗚嗚……”李恪沒有再去回答哥哥的問題,哪怕他只是個半大孩子,可他也明白,今日二哥為了自己,可以說是真正捅破了天。 自己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裴相,舅舅,我有一事不解。”李寬沒有再去逼著弟弟開口,他將目光看向裴寂和長孫無忌:“裴相你作為一朝宰相,黨羽無數……” “楚王殿下!”裴寂都不敢讓李寬把話說完,他頂著李二審視的目光,苦著一張老臉道:“這話您可不興說啊……老夫怎麼就黨羽無數了……” “好好好,耳目無數,可以吧?”李寬表情玩味地看著這個演技上佳的老狐狸,繼續挖坑:“本王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放出的謠言,能傳至甚囂塵上,您卻沒有任何動作。怎麼,自己吃閒飯,手底下的人也吃閒飯?別說把始作俑者找出來,你就是給個線索也行啊!” “這個……這個……”裴寂瞟了一眼某豎子手上的長劍,眼下他甚至都不敢還嘴人家罵自己吃閒飯:“查案的事,理應歸大理寺……” “好好好,”李寬點點頭,“回頭我就去問問戴胄,為什麼我舅舅剛從山東回來,就鬧得謠言四起,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不成?!我看他這個大理寺卿,是要當到頭了!” 長孫無忌此刻已經懵了,雖然外甥這話聽著像是在為抱不平,可自己怎麼越聽越是背脊發涼呢? 這個小兔崽子!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好外甥,圖窮匕見,居然在這等著他! “豎子!你到底要幹什麼?!”李二陛下憤怒的聲音再次響徹宮殿:“難不成,你還要把這事算在無忌身上?!” “爹,你在說什麼?”李寬瞪大眼睛看向李二:“您怎麼能平白無故懷疑舅舅呢?!母后會傷心的!” “逆子!逆子!”李二陛下當下只覺得眼前一黑,好話歹話竟全讓這豎子說了! “寬弟!”身為太子的李承乾,天性純良,所以他暫時還看不明白這背後的彎彎繞,只是覺得李寬對待長輩的態度未免惡劣了些。 李寬對於大哥的好意提醒,只是笑笑,沒說話。 可作為當事人的長孫無忌,此時臉上的神色卻是一陣陰晴不定:他怎麼都沒想到,好好的一場謀劃,被李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