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回到宮中以後,第一個要面對的就是來自李世民的怒火。 今日再次因為李寬缺席朝會,被大噴子一號魏徵,聯合剛剛從草原代表大唐與突厥談判歸來的大噴子二號唐儉,左後開噴,前後夾擊的李二陛下,壓根就不等李寬解釋,就命令宮廷侍衛將李寬提溜到太極殿外廣場下的牆根處站好。 他今日什麼時候處理完政務,這小子就什麼時候回去睡覺。 至於晚膳? 哼,餓你個兔崽子一頓沒什麼不好的! “連封王的日子你都敢逃出宮去,你要上天啊!”李二的咆哮聲幾乎要震碎太極殿的房梁。 於是,今日的太極殿外出現了難得的奇景。 受了委屈的李二將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安排在了殿外罰站,入宮參與討論關於如何防備突厥事宜的大臣們,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在牆根下畫圓圈的二皇子,不,如今該稱楚王了。 可憐的楚王殿下啊,一邊伸出手指在面前的牆上畫著圈,一邊想著接下來該如何進行一場飢餓營銷,用琉璃器收割那些世家大族的銀子,用以接下來的賑災工作。 日暮時分,長樂公主紅著小臉哼哧哼哧地跑來了太極殿,小姑娘剛要接近自己二哥,李二的隨侍太監雲裳便帶著一臉卑微的笑容將小姑娘攔下。 接著, 便有一位姿容端莊的女官,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將生氣的小公主抱進了太極殿。 “壞父皇!不講理!”半柱香過後,小姑娘怒氣衝衝地跑出了太極殿,太極殿內,李世民嘴上叼著從閨女兒身上搜來的一張肉餅,一臉自得地看著北境的邊防圖,在他下首,坐著忍俊不禁的長孫無忌等人,大家彼此默契地誰都沒提李寬。 “突厥,還是要打啊。”良久,李二將視線從地圖上收回來,看向下首的一眾武將:“可眼下,我們的確抽不出手來。” “陛下,這兩年突厥人也不好過。”唐儉作為讓李寬面壁的始作俑者之一,在見識到長樂與楚王殿下的兄妹情深以後,他識趣的談起了正事:“去年冬日,突厥境內接連下了好幾場大雪,形成了一場白災,凍死了大量的馬匹牛羊,他們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臣擔心,這些突厥人若是今秋起了劫掠的心思……” “那就打!”李二站起身,帝王的臉上憤怒猙獰:“朕已經受夠了大唐身邊有這麼一個蠻橫的強盜,當初的渭水之盟,本就是頡利無恥,趁火打劫讓朕不得不忍痛割肉飼狼,如今,這匹餓狼因為天災餓了肚子,又想來朕這裡打秋風,哼,朕怎能繼續退讓?!” “陛下,”魏徵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或沉默或激憤的同僚,他選擇自己出來當那個唱反調的惡人:“眼前國內的蝗災即將爆發,我們卻連抵抗這場蝗災的準備工作都還不曾落實完成,更休提今年入秋以後,還要應對北方的戰事。 依臣看,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當下,我們應該著手解決國內的麻煩,至於突厥,還需再忍耐些時日,待我們糧草豐足,自當王師向北,給予突厥人全力一擊,務必一戰功成,將其徹底擊垮!” “魏公說得好!”一旁的房玄齡也忍不住出聲贊同道:“咱們要打突厥,就該往死裡打。當年漢武帝也是經過文景兩朝的臥薪嚐膽,積累下偌大家業,才能放手一搏,將突厥人的祖先,匈奴人打得一敗塗地。陛下,臣別的不敢保證,但是如今我大唐要打匈奴,可不需要什麼幾代人的大治,咱貞觀這一朝,就能把突厥人打趴在地上,使其重為漢家臣妾!” 要不說文官吃香呢。 魏徵和房玄齡,將一番對李二暫時隱忍,等待時機的勸誡說得是慷慨激昂,看得一旁的武將們是雲裡霧裡,卻又只覺熱血沸騰。 “陛下!”作為軍方的頭號猛人,尉遲敬德那如同巨熊一般的身材,即使是跪坐也充滿了壓迫感,只見他此刻沉聲道:“不管咱們決定何時出兵,臣得有言在先:哪怕屆時您讓臣當個開路先鋒,臣也得打上這一仗!” “臣亦請戰!願做開路先鋒!”尉遲敬德話音剛落,他身旁的秦瓊適時開口道。 緊接著,其餘的武將,亦效仿二人,開始請戰。 一時之間,殿內全是武將請戰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