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啊……”李寬坐著馬車,離開了風暴的中心,殊不知此時他已經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香餑餑。 “姜去,母后說的皇莊,還有多久才到啊? ”耐心不是很好的二殿下,翹著二郎腿,以一種類似貴妃躺的姿勢在馬車內舒展著身軀。 “二殿下,稍安勿躁,”姜去坐在車轅上,一邊駕駛馬車注意躲避過往的行人:“老奴預計,待會出了城,再行駛約莫一兩個時辰,就到了。” “嗯……”李寬有些興致缺缺地應了聲,隨後他直接選擇躺平放空:“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曖,老奴曉的了。”姜去笑著點頭道。 等到馬車內沒了動靜,姜去臉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一抹淡淡的憂愁爬上他的眉間。 他與宮內其他的宦官不同。 當年姜去本就是李家家臣,只不過後來在戰場上受了傷,他便回到了隴右,成了太穆皇后的貼身護衛。 後來, 他更是被太穆皇后安排在了李寬身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死士,只不過,表面上,卻是借了李二的手,順理成章的成了李寬身邊的常侍。 其實,同竇師綸一樣,姜去同樣搞不明白為何自家殿下會摻和這些個煩心事。 於情於理,關於如何抵擋蝗災,這些都不是李寬一個皇子該去考慮的事情。 當然,如果回頭事情辦砸了倒也無所謂,甚至更好,或許二殿下會就此消停一些。 可就怕最後事情讓他給辦好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姜去的憂愁,不知不覺化作了抽在身前健馬上的兩記響鞭。 “噼!啪!” “唏律律!”健馬長嘶一聲,隨後便開始發足狂奔,無視四散的人群,拉著馬車飛快的朝城門處駛去。 “姜去,你要死啊!”被一陣“地動山搖”給驚醒的李寬,扶著有些泛青的額頭,努力重新坐直身子。 “殿下,是這馬兒久居深宮,太久未見到這麼多活人,一下子來勁了。”姜去紅著老臉,開始睜眼說瞎話。 “想辦法慢些!”正伸手輕揉額頭的李寬聞言沒好氣地道。 “是!老奴這就想辦法……” ------------------------------------- 就在姜去努力讓馬車恢復平穩,慢悠悠地駛出長安城的時候,皇宮內,大殿之上,大唐貞觀年間第一噴子魏徵,此時已經火力全開。 只見他此刻出班站定,抱著笏板,對身旁心平氣和的竇師綸怒目圓睜,隨後他轉頭微微躬身,朝著龍椅之上,心緒不寧的李世民憤懣道:“陛下!臣魏徵,參陵陽郡公竇師綸,目無朝綱法紀,肆意妄為,竟然為了阻止臣攔下今日逃學的二皇子殿下,欲與臣動手……” 魏徵的一番話還未說完,龍椅之上回過神來的李二已經徹底黑了臉:“你說那個豎子,今日又逃課了?” 李二是真的有點繃不住了,本來方才他還在思考昨夜長孫與自己說的那番話:“寬兒年幼,卻仁孝,聽聞陛下頭疼蝗災一事,這孩子便有心為陛下分憂,故而前來找到臣妾,希望臣妾能夠助他一臂之力,臣妾便允了……” 沉浸在溫柔鄉里的李二,直到今日早朝時才想起,自己還沒問皇后,倒地允了這豎子什麼。 結果好傢伙,這一上朝,就碰到告狀的了。 有心為自己分憂的大孝子今日又逃學了,竇師綸這個平日裡的老好人也莫名其妙地摻和了進來。 看著下面依舊慷慨激昂的顯眼包魏徵。 李二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裂開來。 “……還請陛下定奪!” 在李二回過神來之後,魏徵已經發表完了他的正義言說。 如今,他身旁站著的竇師綸已經被這位人鏡打上了佞臣的標籤,外帶某個已經出了城的皇子,更是成了某塊“不可雕也”的朽木。 “定奪什麼?”李二等魏徵宣洩完自己的怒氣,他不慌不忙地開始繼續加溫:“這豎子逃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朕能拿他怎麼辦?上手揍他?你信不信朕前腳揍了他,他就敢跑去弘義宮找太上皇哭訴,完事了搞不好還要再去一趟獻陵(太穆皇后的陵寢),接著這豎子還要跟皇后告上一狀。” 李二說到這裡,忽然又嘆了一口氣:“朕也是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