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是製成了,可怎麼出手,卻成了天大的難題。 李寬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這些琉璃與自己有關,起碼在賑災的糧食收購到手之前,關於那些琉璃出自何人之手,須得有個落在明處的來歷。 思來想去,李寬把目光放在了自己那幫“曲江群賢”身上。 畢竟大家是一起喝過血酒的,雖然不是自己的血,可雞血人血,意思到了就成啊。 於是,李寬思來想去,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背鍋人選。 河間郡王李孝恭家的次子,李懷仁。 翌日,剛當上楚王的李寬,壓根就忘了還有在朝會上正式接受百官朝見這一茬兒,在李二還沒起床準備上早朝的時候,風風火火的楚王殿下就叫上了老宦官姜去,架著馬車駛離了皇宮。 “殿下……”姜去直到在常何愕然的眼神中將馬車駛出朱雀門,他這才想到,今日李寬的逃學,可不同往日:“您今日不上早朝了?按照慣例,您得接受百官的朝見啊。” “慣例個屁,不去!”李寬才懶得理會這些繁文縟節,在他看來,抖威風嘛,什麼時候都可以,但眼下正事要緊,浪費一分一秒都是罪過。 “……”姜去看著捱過陛下一頓揍之後,愈發無法無天的二皇子殿下。 他總覺得在二皇子殿下眼裡,先前陛下的那頓打,不是為了讓他長記性,反而是他提前預付的代價而已。 不然,殿下怎麼敢在今日這種重要的日子胡來的? 唉…… 姜去一抖手腕,手裡的韁繩便抽在了馬背上,不去想了,反正他這把老骨頭無論如何都會交代在這位爺身上,這位爺又是個不聽勸的主兒,自己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 半個時辰後,當李孝恭騎馬離開王府以後,李寬的馬車從某個轉角處出現,駛入了還未來得及關上的坊門內。 李寬如今自然也算得上是河間王府家的老熟人了,起碼原本要關門的老管家見到是這位爺下了馬車,臉上自然而然地就升起了一抹討好的笑容:“二皇子殿下……” “叫楚王!”李寬跳下馬車,“姜去,就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們就走。” “唯!”姜去微微頷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二皇子……楚王殿下!”老管家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意識到眼前這位天潢貴胄如今居然已經封王了,剛想上前說兩句討喜的祝詞,結果對方已經消失在了大門後:“去把李懷仁給我叫起來!讓他來大門口等我!” 接收到命令的老管家自然不敢耽誤,也不管楚王殿下到底是要去哪兒,自己吩咐了幾句身邊人注意確保楚王的安全,可別讓楚王磕著碰著,隨後自己便匆匆去了後院門口,吩咐內院的丫鬟將小少爺給叫起來。 “楚王的吩咐!” 於是,迷迷糊糊的李懷仁,還沒搞清楚這個“楚王”到底是誰,就被人從被窩裡請出來,穿好衣衫,接著扶到了王府門口。 而李寬,此時嘴裡叼著一個烙餅,兜裡還揣著倆雞蛋,一手一個大蹄髈,優哉遊哉地出現在了李懷仁的面前。 “寬哥兒?!”李懷仁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又逃課了?” “嗯哼,”叼著麵餅不好開後的李寬將手裡的蹄髈分了一個給李懷仁,空出來的手取下了嘴裡的烙餅後,他才開口道:“不光我逃課,今天你也得逃!” 李寬說完,也不管李懷仁還在用他那剛甦醒的大腦處理這看起來稍顯複雜的資訊,自顧自的走出了王府大門,將另一隻蹄髈交給馬車上等待的姜去後,李寬朝李懷仁揮了揮手:“趕緊上車!有要事找你!” 李懷仁有些呆愣地看著李寬,此時的他,有一種撒腿跑回內院的衝動。 而李寬在第一時間就洞察了他內心的想法:“你小子敢跑,我趕明兒就跟處默說,你小子為了跟他比鳥的大小,想要偷看他洗澡,結果正好撞上了人家的表妹!” "……"李懷仁看著李寬,有這樣的兄弟可真是他的福氣。 殊不知,他的福氣還在後頭。 有心抗爭的李懷仁,在權衡了程處默的武力值以後,最終被迫上了李寬的賊船。 “寬哥兒……”上了馬車以後,李懷仁彷彿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