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闊綽的楚王殿下,自然招來了兄弟姊妹們的一陣喝彩,當然,太子殿下也是有份的,可他湊在人群裡為楚王殿下喝彩的時候,旁邊連個幫他替食盒的人都沒有,也是可悲可嘆。
“阿兄,蘭陵晚上再來看你。”
“好好好,上課的時候用點聽先生講課啊,還有你高陽,你要是敢睡覺,回頭當心韋貴妃的雞毛撣子!那可是宮裡新採買的,紫檀木啊!”
“知道啦阿兄……說起來還不是都怪你……”
“寬弟,那我們走了。”
“襄城阿姊,汝南阿姊,慢走。小恪青雀,李佑李愔,你們四個啞巴啦?!”
“二哥再見……”
“滾滾滾滾……”
等到時間臨近下午,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都還有自己的課業要完成,於是大家和李寬依依作別,很快,這宗人府的小院裡就恢復了往常的冷清。
“大哥,你怎麼還沒走?”直到人群散盡,準備返身回屋睡個午覺的楚王殿下,看著還未離去的李承乾,撓了撓頭:“咋了?你也被咱爹派來坐監了?你是怎麼得罪了那個昏君的?”一直都知道太子好面子的楚王殿下,覺得自己的邏輯簡直無懈可擊:“別不好意思啦,人都走光了,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
“……”李承乾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食盒放到了一片狼藉的石桌上,隨後找了個乾淨的石凳緩緩坐下,然後朝李寬招了招手:“寬弟,你過來,陪大哥聊聊天。”
李寬聞言,想了想,來到了李承乾的對面,將桌邊的石凳拖到屁股底下後,他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先說好,你要是打算開玄武門,找我幫忙,嗯……我指定是不能答應的,畢竟以我的實力,不把握……”
“……”太子看著一開口就必定是大活兒的弟弟,原本想要談心的他現在已經打消了如實相告的念頭:不為別的,相較於尊師重道,太子殿下自然更在乎和李寬的這份兄弟情誼,所以他乾脆岔開了話題:“大哥就是想跟楚王殿下打個商量,下次這種動不動就要上戰場玩命的夥計,你小子能不能三思而後行?就算你要上戰場,起碼跟你大哥說一聲吧?孤的太子六率又不是擺設! ”
“嘁……”李寬發出一聲嫌棄的嘆息:“還不是擺設……”回頭你把那些人交給了大唐名將侯君集,你就知道是不是擺設了。
“我說你小子……”李承乾發現弟弟在有些方面當真是油鹽不進啊,於是他神情嚴肅地盯著李寬道:“大哥不管旁人怎麼看,怎麼想,在大哥心裡,你一直都是大哥的好二弟,有些事情,真沒必要分那麼清,更何況事關身家性命,怎麼視作兒戲?!”
李寬聽著李承乾句句發自肺腑的告誡,沉默了半晌,然後……
楚王殿下伸出手,一把按住大哥的額頭:“咦——沒發燒啊……”
“孤好歹是太子啊你個混賬玩意兒……”太子殿下此時已經戴上了痛苦面具:“你要把孤的頭皮薅下來嗎你?!”
“啊……不好意思大哥,我在西北仗打多了,這下手確實有點沒輕沒重了哈……”楚王殿下難得道了個歉,然後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事情不對勁:“大哥,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者說有人挑撥離間?不然你好好地,幹嘛說這些……等等……等等等等……”
李寬話說到一半,緩緩站起身,目光審視地看了李承乾片刻,隨後整個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孃的,是不是李綱、孔穎達、陸德明那三個老東西給你遞小話了?!好好好!乃公還沒準備收拾他們,他們倒自個兒把脖子伸出來了!”
“寬……寬弟……”看著腦子突然好使的楚王殿下,太子殿下人都麻了:“不是……你……你怎麼……”
“我啥啊?!”李寬見太子這副模樣,當即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