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殺了我!”——出乎李寬預料的是,這突厥老者居然還是個硬骨頭。
“姜盛,把人帶出去,斬了!”眾所周知,面對敵人,楚王殿下向來習慣以暴制暴。
“唯!”宇文擎聞言二話不說,就將那老者拖走,隨後帳外響起一聲慘叫,接著歸為一片沉寂。
唯有姜盛愣在原地……
“唉……真他孃的晦氣!”楚王殿下撓了撓頭,隨即道:“有請下一位……”
“殿下,不必了。”王玄策此時突然從帳外走了進來:“臣覺得您著相了。”
“啊?!我也沒修坐忘道啊……”楚王殿下承認自己被對方這一下子給整不會了。(注1)
“殿下……”王玄策早就習慣了自家家主沒事就愛說胡話,所以他對此並不在意:“臣方才去外邊逛了一圈,發現這部落裡其實還有成年男子的。”
“嗯?!”楚王殿下聞言站起身:“居然還有人藏起來了?好好好……姜盛!”
“臣在!”眼見又來活兒的姜盛,此刻喜上眉梢。
“殿下,您先等等。”王玄策有時候真覺得自己跟這幫莽夫格格不入。
“咋了又?不是你說還有成年男子的麼?”楚王殿下聞言斜眼看向王玄策:“你小子到底想幹嘛?!”
“殿下,臣有一計……可……可使殿下一勞永逸!”王玄策此刻神情堅定,語氣更是不容置疑:“這歷朝歷代,西北之地的蠻夷之禍,不若就由您來終結!”
王玄策此話一出,原本還準備開口打斷他的姜盛當即便安靜下來。
“玄策……你是想……”李寬知道,王玄策從來都是謀而後動的性子,他既然開了這個口,那麼肯定就已經做出了周密的安排。
“殿下,臣方才去看過,那些個沒有參與作戰的成年男子,他們其中大多數是在先前戰爭中流離失所的突厥人,被強大的回紇騎兵抓來當馬奴的。”王玄策的聲音不大,但透著無比的從容:“雖然上次您來西北,臣並沒能隨行,但臣還是瞭解您在西北的所作所為的……”
“你說楚王殿下怎麼了?!”就在王玄策即將說到重點時,一身是血的宇文擎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測探完周圍風水的袁天罡和李淳風。
"你閉嘴!”見宇文擎又要打斷,楚王殿下不得不呵斥了他一句,隨後轉頭看向王玄策:“你繼續說。”
“殿下,是這樣……”王玄策默默掃了一眼宇文擎,在後者露出尷尬的笑容後,他繼續緩緩開口道:“您在上次對東突厥的戰爭中,那些個突厥馬匪為了咱們暫時帶不走的牛羊和財物,在您殺死了草原部落的壯年男子後,他們便跟在您後面襲擊婦孺,您還記得嗎?”
“本王當然記得……”楚王殿下聞言點點頭:“那原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仇恨和矛盾,是需要轉移的。”王玄策突然笑了起來:“殿下,您說如果草原上的突厥百姓們哪天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原來帶給他們巨大苦難的其實並非大唐軍隊,而是不服頡利可汗的部落首領們暗中勾結突厥馬匪,使他們始終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呢?”
“啊?!”此刻別說是楚王殿下,其他的四位家臣也被王玄策的這句話給整懵了。
“玄策啊……”楚王殿下頭一回覺得自己是個老實人:“本王也不瞞你……當初本王本就是存了借刀殺人的心思……”
“當初可以借刀殺人,現在為何不能繼續借刀殺人呢?殿下啊,您當真是著相了……”王玄策聞言發出一聲嘆息。
“本王沒修坐忘道!”楚王殿下最後的倔強是那樣軟弱無力。
“什麼道? ”李淳風聞言眉頭一皺:“道門有‘坐忘道’麼?”
“沒你事兒,繼續聽!”袁天罡默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