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帶犯……不……帶使節上殿!”楚王殿下這人有時候癲起來也的確挺讓人難受的。
“等等……”關於這一點,杜如晦此時已經看出來了。
“杜伯伯,怎麼了?”——說這話的,要是換個人,比如唐儉,楚王殿下恐怕早就令人將其叉出去了。
“殿下啊……那可是諸國的使節啊……咱多少得講點禮數。”杜如晦此刻總算是意識到了,為何自己在養病期間,那些來看望自己的朝中大臣們,但凡提到楚王殿下,永遠都是先誇幾句對方在西北的彪悍戰績,接著便只剩下幾聲嘆息。
怎麼說呢……楚王殿下這人,除了打仗的才能出乎眾人的意料,剩下的……都不出大家所料。
天下苦楚王久矣!
“杜伯伯……”楚王殿下覺得自己也挺委屈的:“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但願殿下您真的只是嘴上說說……”杜如晦苦笑一聲,決定今日他還是少說話。
但接下來,尷尬的事情卻發生了。
“不是……人呢?!”——先前下達完命令,卻左等右等都等不來使節的楚王殿下,這會兒可著實是感到詫異了:“不是……這幫蠻夷……這幫蠻夷這麼勇的嘛?!居然敢拒絕本王的召見?!”
“殿……殿下……”就在此時,門外進來一小吏,只見他面對怒火中燒的楚王殿下,戰戰兢兢道:“唐大人……唐大人剛剛已經在門口給今日來此的大多數使節們簽發完朝貢禮單了……”
這小吏說完,壓根就不敢停留,在將傳信工作完成後,他當即便躬身退下,接著開溜了。
“啊……啊?!”——楚王殿下萬萬沒想到,唐儉這老頭兒……不是……這個老六!
合著你把本王的一番好心全當成驢肝肺了?!
“哈……”就在楚王殿下怒火中燒之時,一旁的杜如晦卻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杜公……”楚王殿下知道,今日自己的面子似乎很難保全了:“你在此處不要走動,待本王擒下——”
“殿下,”杜如晦聞言收住了笑聲,轉而神情嚴肅地看向李寬:“這朝貢之事,您不摻合其實也挺好的……”
“杜伯伯何出此言啊?”已經挽起袖子準備出去幹架的楚王殿下,聞言轉頭看向杜如晦:“本王為啥就不能參與呢?”
“王玄策……他不是將其中的利弊給您分析過了嗎?”杜如晦有時候也羨慕楚王殿下的好運道:“您就不能聽聽他的此番逆耳忠言?”
"……”楚王殿下平日裡雖然憨憨,但關鍵時刻,他的智商還是極少掉鏈子的,比如現在,在杜如晦說完這番話之後,他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件事:“不是……杜伯伯……為何你會知道本王跟王玄策之間的談話內容啊?!”
“楚王殿下……”杜如晦聞言笑了笑,隨後只見他身體前傾,用一種神秘的表情望著李寬道:“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老夫也是您的家臣呢?”
“不是……杜伯伯!家臣?!又來?!”楚王殿下聞言踉蹌倒退幾步:“喂喂喂……杜伯伯,你可別跟本王開這種費金瘡藥的玩笑啊……這可半點不好笑!”
此事倘若是真的……
哈……哈……等回頭哪天……事情真相被那昏君知道……本王怕是睡覺都得睜著兩隻眼!
畢竟杜如晦要成了自己的家臣……那他老爹的天策府基本上也就等於塌了小半邊兒了……
畢竟這位……可不是牆角啊……而是真正的大梁!
“殿下您這是……害怕啦?”杜如晦原本以為楚王殿下會拍著自己的肩膀大笑著喊“杜公真乃肱股之臣”來著,可眼下這種情形……杜如晦覺得楚王殿下好像也沒那麼飛揚跋扈……
嗯……老夫心中對此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