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王殿下的極度強勢,原本不打算站出來說話的吐谷渾大長老約蘇哈,終於是坐不住了。
“楚王殿下……”約蘇哈此刻用一雙渾濁的眼珠望向上方的李寬,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哀愁:“您難道真的要將事情做絕麼?”
“嘿……”楚王殿下聞言淡然一笑:“做絕?本王問你,當初是誰趁著本王的爹剛剛經歷完一場生死劫,便迫不及待的帶兵南下,劫掠我中原百姓,迫得我爹與之結下渭水之盟?
又是誰在幾年之後,覺得大唐依舊軟弱可欺,於是撕毀那本就對大唐來說是恥辱的盟約,繼續犯邊?
哦,那時候頡利那個狗東西有沒有考慮過別將事情做絕? ”李寬說到這裡,緩緩起身,依舊是一瘸一拐地走下了臺階,來到了約蘇哈的面前。
而約蘇哈見到他這般舉動,竟是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至於約蘇哈身邊的祿東贊,此刻看向李寬的眼神裡透著躍躍欲試。
“怎麼,你也想起舞是吧?”楚王殿下在查閱到祿東贊那不善的眼神後,當即不屑地扭頭瞟向祿東贊:“來嘛,試試?”
“……”祿東贊聞言默默攥緊拳頭,此時的他腦子裡全是當初在焉耆城外這位大唐楚王的蓋世英姿——當初他祿東贊要不是有射鵰手以死力保,恐怕早就死在對方手裡了。想到這裡的祿東贊,忍不住將頭輕輕垂低:“楚王殿下說笑了,臣對您只有尊敬。”
“慫包……”李寬在給出一句中肯的評價後,便繼續轉頭看向約蘇哈:“後來本王在滅了東突厥以後,一路追殺逃兵至西域,後來本王尋思著,來都來了,那不若就已故的大唐王朝的忠實盟友——西突厥的統葉護可汗討個公道,將那謀權篡位的逆賊莫賀咄擒住,如此也算是我大唐盡到了身為盟友的責任。
可是本王想問你們一句,”李寬說到這裡時,臉上甚至都出現了不解的神情:“本王這麼做,礙著你們什麼事了?啊?!先是吐蕃派人襲擊本王的軍隊,後來你們又搞了個什麼聯合軍隊,阻止本王去金山祭天。
唉,你們幾個意思啊?!
本王只是帶著那倆不成器的狗東西去金山一趟,告訴他們的老祖宗這倆貨人菜癮大,當有此劫。這是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楚王殿下說到這裡時,約蘇哈等人的臉簡直黑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們知道,楚王殿下接下來該開啟貼臉輸出了。
而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般——就算他們已經一退再退,楚王殿下還是沒打算放過他們。
“你們不要一個個都給本王整這副如喪考妣的死出。”楚王殿下目光掃過眼前四人,說話時眼中都帶著滿滿的嘲諷:“金山之戰,你們若真有骨氣,真要尊嚴,悍然選擇死戰,那你們早他孃的死在本王的馬槊下了,還何至於苟活到今日,不惜大老遠的來長安,當面受本王這份委屈?”
殺人,還得誅心!
楚王殿下此言一出,約蘇哈大長老頓時氣得一個站立不穩,要不是他身邊的多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恐怕這老頭兒還得繼續出醜。
“行了,別搞得本王好像多麼不近人情似的。”楚王殿下掃了一眼已經敗退的約蘇哈,隨後,他將目光看向了最後的小菜——吐火羅的頭人丘黎氏。
“秋梨膏……呸呸呸……丘黎氏啊……”楚王殿下看著這位中年漢子,說話時那叫一個和顏悅色:“本王問你啊,你是怎麼當上吐火羅的新頭人的?嗯,本王記得不錯的話,你們原先的頭人不還兼著西突厥的葉護麼,怎麼,如今你連西突厥的葉護都混不上啦?那可真夠令人惋惜的……”
“……”丘黎氏在聽到李寬的這番誅心之言後,他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楚王殿下,伊達勒葉護已經戰死在金山腳下,您何必……”
“啊?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