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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恆卻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嘲諷弧度,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你只放心罷,祖母的脾氣我瞭解,不會生氣太久的,過幾日自然就好了。至於三弟妹,只怕早想回來了,不過礙於面子,且也想得到祖母更多的憐惜,所以今日才沒回來,等明兒我親自上門後,勇毅侯覺得面子足了,自然就會放她回來了。”
話雖如此,孔琉玥還是有幾分不樂觀,暗想生在這古代的大家庭裡就是麻煩,既要顧及這個的感受,又要顧及那個的感受,卻唯獨不能顧及自己的感受,——偏還不能分家單過自己的日子,真是有夠悲催的!
次日一早,傅城恆果真跟傅旭恆一道,去了勇毅侯府接人,且果真不到午時,便已將熱接了回來。
幾日不見,三夫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面色黃黃的,也不盛裝,瞧著倒比往常多了幾分可憐。
她一回來便撲到老太夫人的懷裡,嚶嚶的哭了起來,一行哭一行還說:“若非顧念著兩個孩子,想著有了後孃自然就有後爹,我今兒個是再不回來的……”
老太夫人忙嗔道:“這孩子,淨說胡話,別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我卻是知道的,這輩子我就只認你一個三孫媳!我知道此番是你受委屈了,我和你大哥都已罵過老三了,我這就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快別哭了,當心把眼睛哭腫了,明兒不好待客了。”
又命一旁面色有些訕訕的傅旭恆,“還不上來給你媳婦賠禮呢,你要真氣跑了她,明兒再要找這麼好的一個媳婦,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傅旭恆便忙上前給妻子鞠躬賠禮起來。
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又在一旁幫腔,傅釗也在一旁“娘”、“娘”的叫著,漸漸說得三夫人軟化下來,於是一家子抱頭痛哭起來,一副感人至深的樣子。
老太夫人見了,就滿臉欣慰的拿帕子拭起淚來。
孔琉玥看在眼裡,嘴角微嗤,心裡第一次對老太夫人生出了幾分意見來,明明就知道下面的孫子們彼此間暗潮湧動,烏眼雞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卻偏又要粉飾太平,弄得自己不痛快,大家也都不痛快,真是何苦來?
等到三房一家子哭完後,老太夫人又使了盧嬤嬤親自送他們回清溪塢,還賞了不少東西,並傳話下去,府裡以後若是有誰再議論此事的,一律打五十大板,再攆出府去,算是給足了三夫人面子。
於是這一場風波,方算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回到清溪塢,先將傅釗和顏華都安頓好了,三夫人才屏退滿屋子的下人,與傅旭恆說起話兒來,“……你自己說說,戴姨娘、海玉景月幾個,你要收用誰,我多早晚攔過你?她們幾個又哪個不是美人胚子?你眼皮子還淺成那樣,甭管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害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丟盡了臉,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兩個孩子嗎?”說著又哭了起來。
這還是事情出了以來,夫妻兩個第一次單獨相處,傅旭恆畢竟心中有愧,因放軟了聲音說道:“當著岳父岳母的面兒,我不是早就說過好幾遍了嗎,我當時吃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況我根本就是被設計的,不然又豈會看上那樣的庸脂俗粉?你只放心罷,等她被抬進來後,我保證看都不看她一眼,任你愛怎麼揉搓,就怎麼揉搓,她是生是死,都由你說了算!”
三夫人聞言,方面色稍緩,——雖然心裡其實很清楚郭宜寧過門後,她根本輕易罵不得,就更不要說喊打喊殺了,但丈夫的話,還是取悅了她,又想起當日晉王妃的“好意”提醒和她因此而對她生出的感激,不由恨恨道:“做賊的是她,抓賊的也是她,真真是太陰險了,等以後有了機會,看我怎麼‘報答’她!”
說得傅旭恆也面露恨色,道:“不必等以後,明日就是最好的機會,他們讓我們丟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