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琴了?”
在她冰冷的、隱隱含著幾分譏誚的、彷彿在靈魂深處有著無窮鋒刃堅冰的目光的注視下,傅旭恆忽然之間有了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近乎是狼狽的撇開頭,不敢再直面孔琉玥。
他強擠出一抹笑意,說道:“大嫂這話,請恕我不能領。我成日裡待在清溪塢是府裡上下都知道的,您的丫鬟若是沒有那個心,我甚至連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事兒,可以說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然,我也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您會覺著抹不開顏面也是有的,您看這樣行嗎,待過個幾日,我便著人挑個吉日,擺上幾桌酒,搭上一臺小戲,明堂正道的納了她做妾,往後也好好待她,算是給她一個交代,也算是給大哥大嫂一個交代,未知大哥大嫂意下如何?”
孔琉玥沒想到她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傅旭恆竟然還能這般顛倒是非,信口雌黃,且還敢提出要納藍琴為妾,語氣裡還帶了幾分不知道給了藍琴多大恩典似的,怒極反笑,道:“傅旭恆你是聾了嗎?難道方才沒聽見我說,你給藍琴提鞋也不配嗎?還是你聽不懂人話?也是,你根本不是人,根本就是禽獸,又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我再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次,別說你只是想娶藍琴作小老婆,就是她孫景真這會兒就死了,你三媒六聘的要娶她去做大老婆,我也不會答應!你就等著被送官查辦罷!”
一席話,不止說得一旁的三夫人氣了個半死,也說得傅旭恆再忍不下,惱羞成怒起來,“大嫂非要說我‘逼淫嫂婢’,那好啊,人證拿出來,物證拿出來啊!我倒要看看,沒有這兩樣東西,旁人要怎麼相信不是你的丫頭主動勾引的我,你又要怎樣將我送官查辦!”終於徹底露出了他的無賴無恥嘴臉來。
也讓孔琉玥越發的怒不可遏,再次氣昏了頭,拔下頭上之前才插回去的一丈青,便要朝他刺去,“王八蛋,不要以為我就治不了你了……”
只是還沒刺出去,已被傅城恆從後面以既不會使她覺得疼,卻又掙脫不開的力道給握住了手腕,隨即將她半箍在了懷裡,讓她動彈不得後,方冷聲命早已趕了過來的粱媽媽:“粱媽媽,你來告訴一下大家,藍琴的傷勢到底如何!”
粱媽媽是從頭到尾都將傅旭恆母子夫妻的無恥嘴臉看在了眼裡的,饒是她向來最冷靜自制,依然忍不住氣得滿臉通紅,她活了五十幾載,還從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這會子聞得傅城恆的話,竟像是大有為藍琴做主的意思,忙不迭屈膝應了一聲:“是,侯爺!”
便上前幾步,強忍下怒氣盡量以平靜客觀的語氣,描述起藍琴的傷勢來,“……前襟被撕爛,身上多處抓痕掐痕,還有不少牙印,腰上有很明顯的男人手印,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尤其……下面,更是傷勢嚴重,而且正發高燒,滿嘴的胡話,不是叫‘不要碰我’,就是讓‘走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粱媽媽話音剛落,仍被傅城恆半箍在懷裡的孔琉玥已冷笑接道:“傅旭恆,你說是藍琴主動勾引的你,那她被撕爛的前襟該作何解釋,她這身傷又該作何解釋?難道都是她自己弄出來的不成?”
男人跟女人在體力上的先天差異,便決定了當一個男人想要欺負傷害一個女人時,那個女人幾乎不可能反抗得了,就像當初她跟傅城恆的洞房花燭夜,正是因為她知道反抗了也沒用,——當然,那時候的情況也的確不容她反抗,所以她才會沒有反抗,而是選擇了消極的配合,萬幸傅城恆也並沒有弄傷她。
但饒是那樣,她當時依然羞憤屈辱痛苦得恨不能死過去,到如今也不願再去回想當時的情形,不敢想象,藍琴昨兒個是怎樣熬了過來的,她的身心又受到了怎樣巨大的傷害和打擊,不然她也不至於病成那樣了!
孔琉玥問完,見傅旭恆沒有作答,便又厲聲逼問了一句:“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