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朗見孔琉玥收回了邀請,鬆了一口氣,又道:“妹妹怎麼還叫妹夫‘侯爺’?該改口叫王爺了,聖旨都頒下了,就算妹夫早已存了要上表請辭之心,畢竟還沒上表,只要一日沒上表,那他便一日是忠靖王。你卻仍叫他‘侯爺’,萬一被有心人聽了去,豈非又生事端?”
孔琉玥知道趙天朗是真心關心她和傅城恆,聞言忙笑道:“我也就是私下裡這樣叫叫,大哥放心,不會放以有心人話柄的。”
趙天朗點點頭,“不過你和妹夫也沒必要草木皆兵,好歹妹夫才立了大功,皇上近來雖……犯了一些左性,卻是自古以來不可多得的明君,早早晚晚會想通的,你且告訴妹夫,凡事還有父王、九哥和我在呢,讓他不要操心那麼多,只管將養好自己的身體為上!”
他說一句,孔琉玥便應一句,適逢韓青瑤安徘好午飯進來,見到丈夫這副樣子,當即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打趣道:“難怪當初那般積極的支援娘收了玥兒做義女呢,敢情是想擺擺做大哥的威風!”
說得慶王妃和孔琉玥都笑了起來,趙天朗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打小便沒個親兄熱弟,與晉王傅城恆幾個相比,又是最小的,歷來只有他聽他們說話,再沒有他們聽他說話的份兒,還真從沒擺過當大哥的威風。不過話說回來,當大哥的感覺的確不錯,尤其是當一個被自己叫了二十年大哥的人的大哥,那就更不錯了!
去銀安殿給慶王爺請過安,又回安瀾園與慶王妃韓青瑤一道用過午飯後,孔琉玥便坐車回了傅家。
傅城恆一直等著她,一瞧得她回來,便不由分說將她抱了個滿懷,一邊將臉埋在她頸窩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一邊悶聲說道:“你怎麼才回來,我好想你!”
說起來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孔琉玥才剛離開,他就已經在想她了,之後的幾個時辰裡,他更是無數次的張望門口,連眼晴都鮮少眨一下,就怕不能第一時間看見她回來的身影,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患得患失,沒斷奶一樣了?
不好意思之餘,更多的卻是憐惜和感動,他才等了玥兒半日,就已然如此難熬,過去這半年,她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若不是心中有愛和責任,只怕她早已垮掉了!
面對傅城恆難得的孩子氣,孔琉玥好笑之餘,也有幾分感動,這種被人全心牽掛全心依賴,就像是孩子盼回了母親的感覺,實在是太好,好得她都有些想流淚了。
她於是反抱住傅城恆,輕聲問起他自她走後,他都做了些什麼,中午飯又吃了些什麼來。
傅城恆便一樁樁一件件細細告訴了她。
屋子裡的氣氛也漸漸變得溫馨舒緩起來。
在這樣的溫馨舒緩中,珊瑚的聲音自外間傳來:“稟侯爺、夫人,華醫正和施太醫給侯爺請脈來了!”
孔琉玥聞言,忙自傅城恆懷裡抬起頭來,向外應了一聲:“請他們進來罷!”隨即扶著傅城恆去了外間。
就見小華太醫和施太醫被梁媽媽引著,魚貫走了進來。行禮問安畢後,小華太醫先坐到傅城但身側的錦杌上,將二指搭上了他的脈搏,卻很快皺起了眉頭,語氣頗有些不善的問他道:“王爺昨兒個可行過房中之事?”
“咳咳咳……”傅城恆被問得大為尷尬,假意咳嗽了幾聲後,終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抿緊了薄唇一言不發,算是預設了。
小華太醫的語氣便越發不善了,“撇開王爺的腿疾先不論,單隻王爺身上的外傷,就得再悉心調養大個半月,方有望痊癒。如今天時又熱,王爺卻不知節制,萬一致使傷口裂開甚至化膿了,可如何是好?萬幸發現得早,傷口才只是微微發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還請王爺至少最近半月內,都節制一些!”後一句話,有意拔高了聲音。
聽在屏風後面一張臉已然紅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