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定奪不遲?”若是因此就要明察暗訪,鬧騰起來,只怕太夫人和三夫人那裡又會說夫人輕狂,抓住機會在老太夫人面前給夫人上眼藥了。
孔琉玥想了想,如果不把話跟梁媽媽說清楚,只怕她會覺得自己小題大做,意識不到問題的重要性不說,辦起差事來也會因此不竭盡全力,因越發壓低了聲音道:“媽媽當知道我這陣子都在看醫書之事?我將醫書跟上次媽媽幫我抓來的藥方細細對照了一番,發現如果按時服用那個方子,是可以讓小日子變得規律起來,至多前後只誤差一兩天的,可現在,已經推遲整整五天了,你說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此話一出,梁媽媽立刻嚴肅起來,“夫人想讓我做什麼?”
孔琉玥最喜歡梁媽媽這一點了,任何事都能最快時間抓住重點,“我平常只在兩個地方吃飯,我們自己屋裡和老太夫人的樂安居,至於另一個地方太夫人的景泰居,我幾乎從未在那裡吃過東西,就是茶,也吃得很少,問題如果不是出在我們屋裡,那就只能出在樂安居了。你設法去樂安居的小廚房打探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再來就是廚房採辦那裡,也多留意留意,萬一問題是出在食材本身上,石媽媽董媽媽也是防不勝防。”
梁媽媽忙斂神應了,說起自己的看法來,“……咱們私下裡暗訪是一方面,要不要回明瞭侯爺,傳了太醫過來瞧過,雙管齊下的耗?”
孔琉玥忙道:“此事萬萬不能讓侯爺知道,一旦他知道此事,豈非也知道我揹著他吃藥之事了?到時候我該怎麼向他解釋?”這個時代的男人對子嗣都是很看重的,要是讓傅城恆知道她揹著他吃避孕藥,只怕會氣得夠嗆,他們的關係好不容易才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如今還算不上牢固,到時候豈非又要回到原點甚至更糟了?
梁媽媽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兒,聞言忙點頭道:“夫人說的對,此事萬萬不能讓侯爺知道。不過,夫人還是該傳了太醫來瞧瞧的,若是真已遭了暗算,就早些治療早些根治了的好,省得影響到將來。”
孔琉玥暗自苦笑,她自己就是大夫,焉能不知道這些抽象的問題,單靠現在的醫療水平,根本就診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月經不調的原因可多了去了,就連天氣啊心情啊水土不服啊,都有可能,如今又沒有辦法透過驗血啊驗尿來檢測一下血液或是尿液裡含不含某種藥劑……不過,一些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也不一定就看不出個什麼來,還是得聽聽他們的意見才是。
她點頭道:“晚間待侯爺回來後,我就講此事回了他,儘快傳太醫來瞧,你忙你的去吧。”
梁媽媽屈膝應了,退出去自去忙活了不提。
這裡孔琉玥方托腮沉思起來,當初之所以偷吃避孕藥,乃是因為並未對傅城恆,也未對這段婚姻抱任何希望,想的無非是將他當上司,在他手底下討生活而已,自然不可能給他生孩子;可如今不一樣了,她已經開始拿他當丈夫,當她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了,也許,她可以考慮要一個孩子,要一個她與傅城恆的孩子了?
不過,以這具身體眼下的情況來看,的確還不適合孕育孩子,還是待再調養個一年半載的,她也在永定侯府真正站穩了腳跟後,再作打算罷!
申時二刻,傅城恆裹著一身的寒意回來了。
孔琉玥見他的頭髮和黑色鑲邊立領披風上都有雪珠,因問道:“下雪了嗎?啊切——”被他帶來的冷風迎面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傅城恆聽見,忙叫了曉春和知夏服侍他去淨房換衣服,進去之前,又叫人加碳。
白書應聲而去,片刻領了個捧著銀霜碳的小丫頭子進來,一邊加碳一邊笑道:“下了好半日的雪了,夫人竟不知道,也不知道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孔琉玥開玩笑道:“還不是想該給你和藍琴找個什麼樣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