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秦律,只有正四品及以上的官員才需要每日上朝,其餘的只需參加每十日一次的大朝會即可,不巧傅旭恆領的是從四品吏部文選司郎中一職,故傅頤恆有此一說。
傅旭恆正待再說,三夫人在一旁插言道:“娘雖然是長輩,畢竟男女有別,不管是幾位爺誰在此,都不甚方便,再者,幾位爺也都有公事或是課業在身,耽擱不得。依我說,還是我和二嫂輪流在夜間服侍,大嫂因為新房頭一個月不能空著,就白日再過來服侍即可,不知幾位爺意下如何?”
這樣的解決方法,無疑是最好的了,自是所有人都無異議,於是是夜就由三夫人留下,其餘人則在看見太夫人吃了第一次藥後,魚貫離開了景泰居。
回到新房,傅城恆徑自去了淨房梳洗,孔琉玥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了進去伺候。
“妾身方才伺候太夫人時,順便探了探太夫人的脈象,根本不像是李太醫說的那樣,脈象虛弱,只怕……”給傅城恆解領口時,孔琉玥斟酌著將她探脈的結果告知了他,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和傅城恆自此都只能是夫妻,在旁人眼裡,他們便都是一體的了,她自然希望看見他和晉王妃好,因為只有他們姐弟好了,她才能更好!
傅城恆冷哼一聲:“她愛裝,就讓她裝去!她只想著給姐姐扣‘不孝’的帽子,就忘記如今你可是朝廷冊封了的一品夫人,你才剛得了冊封,她便犯了‘舊疾’,豈不是在告訴世人,她在不滿朝廷的意思,在不滿皇上!”
孔琉玥一想,的確如此,難怪剛才一點不見他慌亂,也就放下心來。
又聽得他道:“你懂醫理?還會探脈?”
孔琉玥心裡一緊,避重就輕的答道:“妾身打小兒便身體不好,好幾次都病得差點兒死掉了,正所謂‘久病成良醫’,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略懂得一些皮毛了。”
傅城恆卻不期然想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和承歡時無力的嬌喘,又想到這會子委實已經太晚,不然還可以……有些不自然的別過了頭去,沒有再說。
孔琉玥方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懂醫術的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人家問起她是怎麼學會的,她要如何作答?要知道前身前十六的經歷,可是跟張白紙一般,一目瞭然的,若是旁人因此而動疑,她要怎麼辦?
次日一早,孔琉玥梳洗完正在吃早飯,晉王妃打發來給她梳頭的婆子便來了。卻是一個穿官綠比甲,看起來很是精明幹練的中年婦女,自稱陶媽媽。
行禮問安後,陶媽媽陪笑道:“回舅夫人,王妃讓奴婢一早過來,除過教教夫人屋裡的姑娘們梳頭之外,再有便是教教夫人一些宮規和見了皇后娘娘並其他貴人們時的禮儀。王妃還說,老太夫人年紀大了,太夫人又犯了舊疾,只怕是顧不上教夫人這些了,只好委屈夫要能著先跟奴婢學學了。”
孔琉玥點點頭,笑道:“有勞媽媽了。但只我今兒個得到太夫人床前侍疾,只怕一整個上午都不得閒,媽媽上午就教教我的梳頭丫頭怎麼梳髮髻,下午再教我那些禮儀可好?”
陶媽媽自是應了,孔琉玥於是叫了藍琴出來見過她,又命藍琴領了她下去吃茶。
打發了她二人,三位姨娘請安來了。
孔琉玥想著今天事情還多,顧不得與她們多說,只受了禮,便二話不說打發了她們,然後先去了樂安居給老太夫人請安。
“……我聽說你母親昨兒個夜裡犯了舊疾,怎麼沒使個人來與我說一聲?”老太夫人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晦暗不明。
孔琉玥忙笑道:“想著時辰已不早了,祖母必定早已歇下了,就沒有驚動祖母。請了太醫院李太醫來瞧過,說是‘心氣鬱結’所致,只要依方子將養個十天半個月,便可望痊癒了,並無甚大礙,祖母不必擔心。”
正說著,二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