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耐歸不耐,該做的面子情兒還是要做到的,孔琉玥因命曉春:“讓她進來罷。”
“是,夫人。”曉春應聲而去,很快便領著一個穿蔥綠半袖衫的婢女走了進來,想來就是那位蘭娟了。
果然聽那丫頭說道:“奴啤蘭娟,見過大夫人!”說著屈膝行了一禮。
孔琉玥點點頭:“起來罷。對了,方才我恍惚聽得曉春說是你說太夫人暈倒了?究竟是怎麼一回子事,你快細細道來!”
蘭娟忙道:“前兩日太夫人身於便有些不爽利,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偏因太夫人說是小毛病不礙事,便沒有請太醫來瞧,誰曾想方才太夫人卻暈倒了,所以蔣媽媽特地命奴婢來回大夫人,請大夫人差人請太醫去!”
太夫人這兩日的確因‘身子不爽利’,連樂安居都沒去,只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思忖間,孔琉玥已開口命梁媽媽:“立刻拿了我的對牌,著人請太醫去。”
梁媽媽應聲而去,孔琉玥則帶著瓔珞去了景泰居,雖然她滿心不想去。
才走到屋簷下,就聽到了蔣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太夫人,您醒醒,您別嚇我啊!”
守在門口的小丫鬟早看見孔琉玥了,一邊朝裡叫了一聲:“大夫人來了。”一邊已挑起了簾子。
孔琉玥走進屋裡,就見太夫人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滿臉通紅不說,間或還會躊躇幾下,一看就是發燒了。
“大夫人,您可來了,求您一定要救救太夫人啊!”蔣媽媽一瞧見孔疏玥,便忙跪到了地上。
孔琉玥瞧不上她這副做派,卻越發肯定太夫人不是在裝病了,因忙示意瓔珞將其攙起來:“已經使人去請太醫了,相信很快就全來了,媽媽只管放寬心。”
蔣媽媽聞言,方抽抽噎噎的爬起來,又跪坐在太夫人床前,給她拭起額頭的汗來。
約莫一個時辰後,太醫來了,望聞問切之後,對領著一眾婆子侍候在太夫人床前的梁媽媽和蔣媽媽說道:“老夫人這是熱邪侵體,瞧著雖然險,卻順,只是平日裡身子金貴,略虛浮了些,須得好生歇息,用心調養才是正理。”
梁媽媽和蔣媽媽聞言,方雙雙放下心來,當然,二人放心的理由各不相同就是了。
待婆子請了太醫去外間開方子後,孔琉玥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正打算吩些完太夫人屋裡眾伺候之人經心些後,便離開的,適逢老太夫人聞得太夫人病了,使了丫鬟來問,孔琉玥遂藉此機會,同那來問話的丫鬟一道去了樂安居。
“……說是熱邪入體,瞧著雖然險,卻並無大礙,只要調養得當,很快就能痊癒。”樂安居內,孔琉玥將方才太醫的話大略轉述了一遍給老太夫人知道,好讓她放心,再是對太夫人和傅旭恆失望,也不能抹殺了老太夫人對他們母子全部的感情。
老太夫人聞言,神色一下子鬆快了許多,點頭道:“既是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又嘆道,“說來你母親比我可年輕多了,這一二年間卻是三災八難的,若明兒她好了,讓她去寺裡上柱香去!”
祖孫兩個正說著,蔣媽媽來了。
行禮問安後,蔣媽媽先看了孔琉玥一眼,方怯怯的看向老太夫人說道:“回老太夫人,方才太夫人滿口叫著三爺和三姑娘四少爺的名字,奴才斗膽,求老太夫人恩准三爺和三夫人回來侍疾於太夫人床前,一來可以為大夫人分分憂,二來指不定太夫人見了三爺三夫人高興,病也就好得更快了呢?求老太夫人恩典!”說著便跪到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
孔琉玥將這番話聽在耳裡,就忍不住冷笑起來,原來太夫人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為的就是能讓傅旭恆和三夫人以“侍疾”的理由重新住回侯府,之後好順理成章的賴著不走是不是?太夫人也真夠捨得下本錢!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