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和泰伸手去抓他,卻沒有他逃跑的速度快,只能看著他鑽進了西屋裡頭,責怪的看了一眼顧北知,好不容易見到安安,還能和他親近一下,就這麼被打斷了。
顧北知攤手,無所謂的說,「夏老爺,快進來涼快涼快吧。」
孫和泰其實已經覺得很滿足、很驚喜了,安安的態度軟化了,他發現這一點,滿身的疲憊全部消散,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
兩人進了堂屋,顧北知給他倒了些涼茶,「一路幸苦了,先喝點水涼快涼快。」
孫和泰也不和他客氣,將半壺水都喝了精光,放下茶杯,擦去臉上的汗,「還是顧兄這裡舒坦,想怎麼樣都可以。」
也確實,他平時要是像這樣沒有儀容的灌水,一定會被人說孫家的教養太差,但是在顧北知這裡就沒關係了。
顧北知手裡拿著蒲扇,輕輕地搖晃著,很是愜意,「只可惜家裡沒有空房,不能留孫兄小住一段時日。」
孫和泰氣笑了,「兩個長工你倒是能收下,我一個人你收不下?顧兄,你這樣可不厚道。」
「長工可以居於陋室之中,孫兄貴為皇商,是給天家做事的貴人,怎麼能居住在下人的屋裡?」顧北知不怕他,繼續懟他。
「你放屁!」孫和泰粗魯的罵著他,「那是安安的屋子,你不說讓我住,也不能讓別的男人住進去,顧兄,你這樣有些過分啊。」
顧北知挑眉,聽著他略顯奇怪的口音,「孫兄,這趟回去,是否還去了一趟吉林?」
「你怎麼知道?」孫和泰這一次回去,是接到天家的命令,去吉林採買一批貨物,他緊趕慢趕,才在三個月內將任務完成,都沒有接天家的賞賜就跑出來了。
不跑出來也沒辦法,他很怕拖得越久,安安對他的態度越差,幸好沒有,他的心情才放鬆下來。
「口音,你的口音變了。」顧北知沒想到即使換了時空,東北話的傳染性還是這麼強烈。
「嘖,這都多少人說了,唉。」孫和泰也沒辦法,他這一路疾馳,除了和吉林的商戶們交談的比較多,別的都沒怎麼說話,不知不覺就被帶跑了。
不過只要注意一下,他這個口音也就沒有了。
「你這次過來能待多久?」顧北知看他熱的厲害,手裡的蒲扇用力了一點搖,他們倆坐的不遠,孫和泰也能感受到一些涼風。
「若無意外,能到十一月吧。」
孫和泰已經將事情都交代下去,除非天家再給他安排活兒,不然他就可以在這兒待到快年末再回京都主持大局。
顧北知挑眉,估摸著時間,也許他可以帶著一家人和孫和泰一起去京都,如果考試順利的話。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現在還沒有結果,說什麼都是白搭,還顯得他自負。等著考完等到了結果再說吧。
顧北知給田哥兒放了幾天假,孫和泰在一旁聽著,眼睛都放光了,連連對顧北知舉起大拇指,於是在顧北知的促成下,田哥兒半推半就的和孫和泰走了。
他們也沒去遠處,只是去鎮上逛逛,算是久違的約會。
只是,孫和泰的滿心歡喜,僅僅維持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孫和泰被人打破了頭,田哥兒也被人綁走了。
「怎麼回事?田哥兒呢?」顧北知是被孫家的下人叫來的,走進醫館就看到孫和泰面色陰沉,頭上還包著紗布,也不禁提起心來。
「被人劫走了,小義帶人去追了。」孫和泰聲音極低,似乎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顧北知坐在他旁邊,面容同樣的陰沉,他思索半天,最後忍不住說,「孫兄,這件事我懷疑是鎮上的舉人王清林做的」
「為何?」孫和泰冷冰冰的甩出兩個字。
顧北知十分歉意,他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