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了,後面還跟著識樂,大哥激動地跑至床邊一把抱過我:“欒妹……”結果我還沒反應過來又一把扳過我,我屁股朝天結結實實地捱了他幾巴掌的打,墨題趕緊攔住大哥,大哥又氣又疼地說:“下次叫你再任性!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
我轉過頭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他:“我不想讓你太擔心,我不想我太沒用……”
大哥的氣頓時消了,嘆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裝乖的我:“以後行軍打仗,定是要顧全域性的,萬不可意氣用事。你本聰明,也頗有將才,斷不能因意氣用事而毀了。阮棹怎可能只帶幾個侍衛進流年坊,他行事一向詭譎謹慎,而坊中除了十來個暗衛別無他人,你還不通知我!你要是把那顆凝淚丸吃了也就算了,偏生又孩子氣地藏寶,以後斷不可再胡鬧了!”
“那凝淚丸你是不是找到了?”識樂問我。
“我中了秀隱的毒,阮棹給了我解藥,和凝淚丸一塊兒吃了……”
“什麼?怎會?是阮棹下的?下了又給你解藥?”大家都驚訝地看著我。
“不是他下的,但是是他查出來的,還給了我解藥,我和凝淚丸一起吃了,應沒什麼大事吧。”
“你等著。”識樂忙放下我的手腕轉身出去了。
“大哥,有人想讓我死,但我並不知道是誰,我平日裡吃的、用的都是王府的,我懷疑府內有細作。”
大哥凝重地看向我:“沒想到,他會給你解藥……等識樂查出來再說,查出來大哥定不饒他!”
“此事先不可聲張,很是蹊蹺。”墨題補充道。
“丫頭你命還真夠大的,誰會想到這個毒,識樂小子也大意了,他醫術可比那阮棹好的多。不過就算識樂想到了也沒辦法,前天抄了太子府識樂才得了那‘引魘’藥粉。阮棹與西楚素有聯絡,定是熟知病發狀況才會懷疑的,這毒太稀罕了,一般西楚王室才有。”小晉坐在桌前晃著腿說。
“西楚王室?”我輕喃。
識樂再進來的時候,手裡果然捧的那個藥粉盒,他將盒子放在桌上取藥粉,同樣蒼白的臉讓我想起了那晚的阮棹,月光下傾瀉的一頭銀髮,給我查毒時專注的眼神……
直到識樂將針扎進我的手腕,我才緩過神來,再抽出針時,與上次不同,這次是灰色的,識樂重重吐了口氣:“看來解藥已經起作用了,與凝淚丸倒是不欺,明日再刺,應就無色了,無色代表毒清。沒想到竟是這種毒,我大意了……要不是阮棹查出來,恐你命不久矣……”
我淡笑:“別自責,不是已經沒事了嘛。有法子查出毒源嗎?”
“我們每人手指沾點‘引魘’粉,在房中各處摸過去,若發黑,就找到毒源了,喚織夢去廚房喊來今日給你準備的吃食查一下。”
大哥點了點頭,個個兒便都忙開了,從桌椅碗筷茶盞到我被褥衣物一個個兒地查。半個時辰過去了,想到的、看到的地方都摸過去了,卻一無所獲,織夢和小晉坐在桌旁抓耳撓腮。
識樂皺眉道:“不可能不在王府中,要知此毒累積至此是日日接觸方可,定是疏漏了……”
我猛然想起阮棹的話,他說一般要麼從食物中日日食取,要麼從熱源蒸至膚內!
“熱源!”我驚道。
眾人俱是一驚,反應過來的個個兒朝我床頭的琉璃盞宮燈看去,墨題離它最近,忙摘下來放在桌上乒乒乓乓地拆了開來,摸到燈芯的時候一展指——赫然是黑色的!
織夢一驚,忙跑了出去,一會兒將她房裡的和清寧房裡的琉璃盞都取來了,幾個人又是乒乒乓乓一頓拆,可那兩盞卻都沒有!
識樂取了那有毒的燈芯一試道:“這燈芯整個兒被淬了毒,你每夜點多久便往體內蒸多久!”
墨題皺眉道:“這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