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說得十分隨意,君逸之卻是心中一凜,這位陛下年歲雖小,可心機謀略都有先帝遺風,什麼話都不會隨意說,既然說出口了,就一定有深意。這莫非是指……想父王平日裡總是中庸保守,做什麼事都以朝廷為先,嚴格按著內閣的決議去辦事,萬事為公,原來落在上位者的眼裡,沒有私心的人,卻是不可信任的。難怪這回老祖宗會主張舉賢不避親呢,原來早就料到了太后和皇帝、攝政王會這般想。
他心裡驚疑,面上卻是不顯,只開心地笑了笑。小皇帝又繼續道:“對了,逸之,那些圖案我都看過了,的確是蓮紋的最有可能,你媳婦願意將她的玉佩都交出來麼?”
君逸之忙道:“自然是願意的。晚兒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呢。”
小皇帝點了點頭道:“如此,那你就先收著吧,也好過旁人明爭暗搶。
卻不說要交給他自己收著,想必是怕到了他的手裡,太后會趁機索要,他不給怕太后惱怒,給了又怕太后拿著胡亂使用,況且也沒能證明俞筱晚手中的玉佩就是信物。
接下來,幾人便坐在一起聊起了這些的官員變動,有些年紀老邁、或是立場搖擺不定的官員,要慢慢地用新鮮血液替換,而這些人,必須是將來可以為皇帝所用之人,但是在皇帝親政之前,這些人不能被攝政王發覺,也不能被他們拉攏過去。幾人商議良久,從今科的兩榜進士之中,挑選了七人,又從各地方低等官員中,挑選了十人,將名單分送至幾位忠心的大臣手中,透過各種方式,調動到最能鍛鍊個人能力的職務上去。
君逸之忙完正事,回到府中的夢海閣,君逸之的腳步聲極輕,內間的人沒注意到,守在外間的嬌蕊和嬌蘭卻早早地發覺了,忙迎上前來,一面為其搧風,一面嬌聲道:“二少爺回來了。二少夫人在小憩,您先到東廂房坐坐嗎?”
君逸之隨意地道:“不必了。”
說著挑起薄錦的門簾,就見初雪和初雲一人搬了張小杌,坐在內室的小門邊,邊做針線邊閒聊,二人見到君逸之,忙忙地起身相迎,“二少爺安。
君逸之問道,“少夫人在小憩?”
一面往內去,可是兩個丫鬟卻站著沒讓開。
君逸之挑眉看著二人,清亮的鳳目裡,壓迫感十足,“這是怎麼了?”
初雲看了看初雪,初雪便硬著頭皮答道,“回二少爺話,少夫人在歇息,您可以先去廂房歇歇麼?奴婢們已經在東廂房裡放了冰,很涼爽的。”
君逸之勾起一邊唇角,笑道:“不。”
身形一閃,便衝了進去。初雲和初雪對望一眼,臉色都十分為難。
嬌蕊和嬌蘭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不敢再靠近正房的邊。
君逸之走入內間,就見俞筱晚臉上蓋著團扇,斜臥在湘妃竹的美人榻上。君逸之輕手輕腳走過去,斜坐在榻邊,側頭仔細瞧了瞧小嬌妻,沒有什麼不對勁啊,為何初雪和初雲要攔著自己進來?
他瞧了眼牆上的自鳴鐘,快到給老祖宗請安的時辰了,得叫晚兒起來了。他伸出一隻手去揭團扇,另一隻手則調皮地掐她腰間的軟肉。
俞筱晚冷不防被吵醒,來不及收起眼睛上糊著的黃瓜片,君逸之驚訝地問道:“這是幹什麼?”隨即覺得不對,飛快地揭開來一瞧,忍不住抽了口涼氣,“誰幹的?”
問完就後悔了,這府裡,還有誰敢打二少夫人呢?除了……他輕嘆一聲,摟住晚兒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先忍忍,一切等我回來再說麼?”
俞筱晚本就是故意裝給他看的,當下便半含委曲半是愧疚地將事情原原本本學了一遍,“我也想等你回來再說,可是,若是讓你來拒絕母妃,母妃一樣會生氣,還會覺得你是為了我才與她頂嘴,對我的怒意會更大,還不如我自己直接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