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瞟了兒媳婦一眼,沒有就此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吩咐初雲道:“從今日起,不要再叫二少夫人起來了,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早晨亦是一樣,早晚請安看她的身子來,若是不舒服,就不必來了。”說著拍了拍孫兒的手道:“要當父親的人了,可要疼著媳婦一點。”
“孫兒知道了。”君逸之十分聽話,因為他現在還處在傻笑和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狀態,旁人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雖然孟醫正說還不能確定,但是一家人都信心十足地肯定,晚兒一定是有喜了,這可是楚王府中的第一個曾孫,自然金貴得不得了。就連平常總覺得晚兒不夠資格當自己媳婦的楚王妃,都看她順眼了許多,跟著楚太妃的身後,又吩咐了初雲一大串,末了覺得一個小丫頭片子不頂事,又將蔡嬤嬤和趙媽媽喚了過來,重複叮囑了幾遍。
楚王府的人在這廂房裡歡樂夠了,才想起來太后和陛下還被她們撂在偏廳裡呢,還有一樁兇案要解決,忙又呼啦啦地去了偏廳,先向太后和陛下請罪。
太后和陛下已經從孟醫正的嘴裡聽說了,自然不會怪罪,還要恭喜一番,當場賞賜了許多綢緞和名貴藥材、補品,楚王爺也是樂得兩眼彎彎,只是苦主東昌侯夫人和賀五小姐還在場,他不方便樂出聲來而已。
君逸之原是想在廂房裡陪著晚兒的,忽然一想,若是自己不在,還不知道賀五那個女人會怎麼編排晚兒,於是決定去偏廳,叫來從安、平安守在廂房外,又讓幾個丫鬟好生服侍著,有事立即讓從安或平安過來通知自己,這才放心離開。
進了偏廳,正聽到君之勉道,“雖說當時無旁人在場,可是就由此來推斷寶郡王妃有可疑,也略為荒唐了一點。她畢竟是高貴的郡王妃,就算是善妒,指婚的懿旨一日沒下,賀七小姐就一日不是寶郡王的側妃,她實在沒理由在自己的家中,對賀七小姐下手,這不是擺明了是她乾的麼?就算她想殺人,她當時也不過就是與自己的丫鬟兩個人而已,賀七小姐身邊也有丫鬟,不也是兩個人麼?不可能一下子將人殺死,而不鬧出一點動靜吧?”
東昌侯夫人嗆聲道:“當時那麼大的客院裡,只有我家七兒和她們主僕四個人,客人們和下人們都在春暉院這邊,隔得有多遠,不用我說了,就是吵得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人聽見的吧?”
蘭夫人卻接著這話道:“賀夫人,我瞧著寶郡王妃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若說她刻意尋著時機剷除情敵,我也不相信。不過呢,不刻意殺人,不見得不會失手殺人。今日上午在這正廳外發生的事兒,咱們都是瞧在眼裡的,雖然死者為大,可我還是要說一聲,這事是賀七小姐的不是,所以寶郡王妃的心中,恐怕會有意見,也肯定十分生氣。或許她原本只是想去教導賀七小姐幾句,可是賀七小姐不服,兩人由爭吵到推搡,一時失手,也是有可能的
君逸之冷笑道:“說得好象舅祖母親眼所見似的。”
蘭夫人正說得唾沫橫飛,冷不丁被君逸之挖苦了一下,不自禁地打了個嗝,聲響之大,令蘭夫人頓時羞紅了一張老臉。
君逸之不再理蘭夫人,朝上位的太后和陛下施了一禮,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問父王審得如何了。
君之勉代為答道:“可以確定賀七小姐是因額角撞在桌角上,失血過多而亡,只是,自吳嬤嬤勸了賀七小姐,離開之後,就只有弟妹與賀七小姐接觸過。雖然我們都相信此事與弟妹無關,但是一般審案之時,遇到這樣的情形,都得請弟妹想辦法證實一下自己才好。”
繞來繞去,就是要俞筱晚自己拿出證據,證明與自己無關。至少要有人證明她離開的時候,賀七小姐還是活蹦亂跳的。
君逸之蹙了蹙眉,這個要求的確是不過分,就是到了公堂之上,也是這樣審問的,必須排除一切疑點。可是當時並沒有人,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