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之便接著道:“這就是了,若是再傳出一點風聲,你家老太太也會為你擔心的,自然就……嗯,你眼瞧著再兩個月就能出孝期了,你家老太太肯定就會要,為你選一家能護著你的親事,旁人若想動你,也得看能不能惹得起你的夫家。”
俞筱晚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聽到親事這類的話題,小臉立即染上了粉色,斥了聲:“胡扯。”
“是真的!你別不相信我的推測,若我的推測沒錯,勉堂兄一來是要引出感興趣的人,二來,是想到時上門提親,你家老太太一看他家晉王府的頭銜,保準一說就應。”君逸之小心翼翼地看著俞筱晚的神色,見而她神色變幻莫測,顯然是不想與勉堂兄有什麼勾扯,心中暗喜,忙又接著道:“因此,今日一聽說這事兒,我就立即跑來告訴你了,你也好有個萬全的應對。”
俞筱晚小臉一白,跟著心頭暗怒,我能怎麼應對?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和舅父拿定了主意,根本沒有我置喙的餘地。我若是說出更中意你一點,只怕老太太和舅父還會覺得我行事出格,連累曹府的聲譽,更加會將我嫁到晉王府中去。不想我嫁入晉王府,你不會讓你家老祖宗上門來提親麼?
君逸之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可是,有些事晚兒她不知道。其實八月楚王府辦的賞花會上,老祖宗就暗暗透了話給武夫人,想來武夫人必定會將話兒帶到曹老太太跟前,聽老祖宗說,大約姨奶奶也透了話,可是曹老太太似乎是不想結皇親,怕晚兒沒有孃家支援會受欺負還是如何,反正到現在了,兩邊都沒得到半點回應。或許勉堂兄行此計,也是有這番考慮在其中,若能因此讓曹老太太鬆口,倒也是件好事,可是就怕他和勉堂兄一塊兒去提親,曹老太太答應勉堂兄,卻回絕了他,因而他才會這般著急。
他有辦法讓晚兒非嫁他不可,也想了出計策拋掉那塊燙手山竽,可卻不想告訴她,因為他與晚兒似乎還沒到那般心意相通的地步。
她提的要求,他是應下了,可是家中的長輩卻沒應下。老祖宗幫著擋了母妃賜的通房丫鬟,不過是因知道他行事機密,身邊不能隨意加人罷了,可是聽說母妃忙著相看側妃的人選,老祖宗卻是贊成,只是最後定誰要老祖宗答應而已。這只是這些話,他不大好跟晚兒明說,就怕晚兒鬧彆扭。
微微斟酌了一番言辭,君逸之便提議俞筱晚去法源寺齋戒兩個月,因為楚太妃今年身子一直微恙,有高僧指點她去寺廟裡齋戒禮佛,到時藉著楚王府的侍衛,也能護住晚兒一陣子。
俞筱晚想了想,便應下回府與老太太商量商量。
君逸之心中大安,這才小聲地、有絲絲哀求意味道:“晚兒若是尋到了那塊玉佩或鎖片,可以給我看看麼?”
俞筱晚在信他與不信他之間掙扎了片刻,咬了咬唇道:“給你都可以,可你不是說不知道是什麼麼?我手中的玉佩不下百塊,我哪知舅父想要的是哪塊?”遲疑了一下,又說出了那冊金剛經,“已經讓文伯回老宅裡找了,我帶來的箱籠裡沒有。”
俞筱晚應得這般爽快,讓君逸之一怔之後,不由得有些飄飄然,晚兒若不相信我,怎會這般坦言相告?他立即邀功似的道:“不如你把玉佩都給我,或者拓印下圖形給我,還有鎖片,我找知情的人看一看就知道了。”
俞筱晚點了點頭道:“好。”
事情說完了,俞筱晚便關心了一下他的兄長,“生的什麼病,難道沒有丫鬟小廝看護麼?怎的你這般辛苦?”
君逸之的眸光暗了暗,“是中毒,大哥的內功耗完了,我幫他驅毒。”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只告訴了你,家中人都不知道,我和大哥現在住在郊外的別苑裡。”
俞筱晚心中了一驚,“中毒?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何不讓王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