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大怒,這個賤婢!以前她哪裡敢這般同我說話,現在不過是有了一個要嫁入王府的姨侄女,老太太想將她抬為平妻而已,便這般囂張了起來!
張氏與曹清儒成親二十餘年,對丈夫的喜好十分了解,知道他最喜(3UWW…提供下載)歡柔弱可憐的女子,當下也不強辯,只悲憤地看了武姨娘一眼,眼眶一紅,豆大的淚水就緩緩流了出來。
曹清儒果然將心偏向了張氏,微微蹙眉道:“武姨娘,你怎麼說話的?
話不算重,但語氣卻很嚴厲,武姨娘臉色未變,只低頭吶吶道,“請爵爺息怒,妾身只是想開個玩笑。”
曹清儒蹙眉道:“玩笑怎能亂開?”
武姨娘一慣地伏低做小,今日會這般夾槍帶棍地說話,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知道了張氏的陰謀,若讓張氏得逞,她們姐妹和吳麗絹都只有死路一條,而且爵爺也難免因此而厭惡敏兒,因而她對張氏恨入骨髓;二是之前曹中敏不住向她打眼色,拋來驚惶求助的眼神,想找她到一旁商議一下,可張氏盯人盯得緊,母子倆沒法子單獨去一旁聊天。但她與兒子心意相通,差不多猜到了箇中原由,自是心中發涼,忽聽得曹管家稟報說在張氏的屋中發現了靈芝,母子倆都是莫名驚喜,當然想將這罪名落實在張氏的頭上。
因此,她才會在察覺出老太太似乎不大信任張氏時,一時情急,插了句嘴,以她側室的身份來說,的確是有些僭越了。
張氏隱含得意地看了武姨娘一眼,神情和語氣卻顯得隱忍又可憐,“爵爺息怒,我知道武姨娘只是有些累了,希望早點將家賊定下來,好回屋歇息而已,並非刻意針對我。”
曹清儒的眉頭皺得更緊,已經隱約有了怒氣,“急什麼?總得查清楚,難不成你想就這樣將罪名加在夫人頭上?”
武姨娘駭了一跳,慌得從錦墩上滑到地面跪下,“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曹清儒道:“那就閉嘴!”
武姨娘連忙應下,曹中敏不忍心看姨娘受指責,身為兒子又不能駁斥父親,眼光只盯著腳前的地面,雙拳在袖中握得緊緊的。
曹老太太不便在眾人面前打斷兒子教訓妾室,待他說完了,才慢聲道:“的確是要查清楚,那就按著規矩來。靈芝是在夫人的屋裡搜出來的,就得由夫人來證明不是你做的。你之前說的那些算不得證據,你得先指出你院子裡今日出入的人中,有哪個可能嫁禍於你。就象你說的,事出突然,要嫁禍給你,也只可能是今日行事。”
因為在曹管家召集外院小廝的這段時間裡,各院的管事媽媽已經把今日各院人員的出入情況都彙報了,雅年堂裡只有張氏和曲媽媽中途回去過,院子裡的丫頭們,除了紫兒、碧兒跟著張氏出去了,其他人中只有兩個婆子去廚房取過飯。所以“今日出入的人中”,沒一個是能嫁禍的。
張氏一聽就沒詞兒了,原本想豁出去說是武姨娘,這會子也說不出口了,因為老太太把路給堵死了。她心裡把老太太翻來覆去罵了幾千遍,臉上擺出副受了天大委曲般的悲傷戚容,淚眼巴巴地看向爵爺,哽咽道:“老太太、爵爺,我實在是不知是誰幹的,若是我張苑偷的靈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太太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若是在別人屋裡搜出了靈芝,也這樣賭咒發誓一番,難道也就清白了嗎?”
張氏無話反駁,身為媳婦也不能反駁婆婆的話,只能弱弱地說一句“媳婦真是冤枉的”,然後就用帕子捂著嘴抽抽搭搭地哭。
曹中雅這會兒也聽出來了,老太太根本就不相信母親,她忙站起身來,深深一福,“祖母請息怒,雅兒相信不會是母親做的。母親打理後宅這麼多年,要銀子多的是辦法,何必非要當家賊?況且雅兒聽說,公堂之上,也是由官老爺查案審案,咱們家的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