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惟四阿哥性量過人;深知大義,屢在朕前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偉人。”把四阿哥好好誇了一頓。
又過了幾日,皇帝不知為著什麼考慮,把八阿哥的多羅貝勒一爵又復封給了他。即使如此,對於九阿哥比自己得了爵還高興的情緒卻並未感染八阿哥,他耳邊天天響徹的是那句“罪藉之後”,腦裡日日縈繞的是皇父當日毫不留情的種種言辭,他面上看著似乎與往日無異,其實,他這些日子總會時不時走神,他有時候甚至會懷疑,當日,那無情的話語,真是皇父所說嗎?獨自一人時,八阿哥會反思,會疑惑,他真的這般不堪?八阿哥很痛苦,很煎熬,可這苦痛與折磨,他卻誰也不能說。閉著雙眼,疲憊地靠在書房的椅上,他還沒想好,要不要把皇帝絕不傳位給他的決定告訴身邊的人,若要說時,又該怎麼說,他更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即使在這樣時不時恍惚的日子裡,八阿哥還是發現,老十和自己幾人有些離心了。
老十以前素來與老九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如今卻不再是這樣。聽說老十經常去找雅爾哈齊,八阿哥知道,老十的心如今肯定越來越偏向那一家子,好在,雅爾哈齊那一家素來對於他們與太子之間的較勁兒持不偏不倚甚至不摻和的態度,倒也無甚太大影響。八阿哥很清楚,只要不惹著雅爾哈齊,他那人,也不會輕易出手。八阿哥現在算摸清楚雅爾哈齊的為人了,雅爾哈齊那人,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的狠人,因此,八阿哥對於十阿哥與他們走得近一事,是既無奈也無法,老十,大了!不過,老十心底到底還是會念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的,便是他想忘,估計老九也不會給他機會的。這次百官推舉自己的事兒,鬧得太大,如今被皇父強行按壓了下來,
八阿哥愁眉不展,這事兒還沒完,畢竟,逼得皇父對著自己說出那樣一番話來,皇父心裡指定已是惱怒到極點了。再則,帝王之怒,豈會如此簡單就過去,其後,必然是還有疾風驟雨的。他現在,唯有絞盡腦汁想轍……四十七年的十二月,皇帝照例對朝堂人員的任用進行了調整,該升遷的千遷,該調任的調任,該賞的賞,該罰的自是照樣的罰,只是,對於上月推舉太子一事卻不置一詞,彷彿不曾發生一般。為著皇帝的態度,朝中的好些個重臣皆心下不安,暗自揣測,不知皇帝心裡到底如何打算。是真的這樣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可這不像皇帝的性格呀!或是正在想著怎麼處理?對眾臣的聯名推舉,是還在考慮,還是在生氣?
對於推舉太子一事,也有許多朝臣沒太放在心上,因為這推舉一事是皇帝自己讓眾臣做的,便是怪也怪不得眾臣,再則,大家都薦的八阿哥,便是有一些人例外,但畢竟是少數,皇帝總不能把所有的大臣都罰了不是,若不然,誰來辦差?因此,無論皇帝對推舉結果滿意不滿意,一些個官員也都只當這事兒完結了。唯有那些佇立朝堂多年的老臣以及那些真正皇帝的近臣才深知,這事兒,沒完!春節照例是祭祀、走親、進宮行禮……年年如此,按例忙了過去,很快又到了上元節。上元節,亦即元宵節。按中國民間的傳統,在這些天上皓月高懸的節慶之夜,人們要點起彩燈萬盞,以示慶賀。出門賞月、燃燈放焰、喜猜燈謎、共吃元宵,閤家團聚、同慶佳節,其樂融融
大清入主中原後,宮廷不再辦燈會,民間的燈會卻仍然壯觀。元宵節期這三天,滿城燈火璀璨,花燈也精緻奇幻,其間又增添了舞龍、舞獅、跑旱船、踩高蹺、扭秧歌等“百戲”內容。不知是靜極思動,亦或被幾個兒女鼓搗的,玉兒也難得有了興致,與雅爾哈齊說好這天從宮裡出來就去外城看看燈會。一家子換下進宮才穿的華貴莊重的衣飾,各自一身常服,出了內城。玉兒千叮萬囑孩子們拉緊嬤嬤們的手,不許走散,不許頑皮,不許玩兒得忘乎所以……到底不放心,又在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