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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看著丈夫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玉兒想了想,阻止的話沒說出口。算了,這不是現代的民主社會,講的不是全民意志,這是君權神授的帝王時代,講的是君權的神聖不可侵犯。

可惜了,八阿哥若是生活在幾百年後,一定會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當上主席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能顧及所有人的利益,這種政治才能,若在現代,會發出怎樣璀燦的光華?到了現代,四阿哥強硬的作派肯定是敵不過八阿哥的,畢竟,八阿哥很會拉選票,和暖如春風的形象也適合幾百年後的時代。

可惜,現在這個時代,皇帝要的是家天下,要的是皇權高度集中、高度統一。皇帝之言是諭令、是玉言、是聖旨,此朝既非宋時那般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寬容,也非明時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豪氣與悲壯;這是一個皇權□達到頂峰的時代。

八阿哥,生錯了時代。

康熙四十七年,整個官場鬧得轟轟烈烈。從廢太子,到推舉太子,皇上鬧完了百官們跟著鬧,大家情緒尚未完全冷靜,皇帝又病了。

十一月中旬時,皇帝病勢已日漸加重了。皇帝許是在廢太子立太子之事中,看盡了兒子們的心性,覺著四阿哥所行最合自己心意,認為他值得信任,也或者四阿哥是除太子外諸子中與他感情最深者,皇帝重病時,便召了四阿哥進宮。

四阿哥跪在皇帝榻前,看著皇父憔悴蒼老的容顏,淚流滿面。

皇帝虛弱地睜開眼:“痴兒,人之一生,誰不生病?生老病死,人之常態,何故這般小兒女作態?平日常見你行事果斷,更有雷厲風行之態,這而立之年都過了,都進入壯年了,怎麼還哭得這般全無形象?你現今已是郡王之尊,當多在意自身形象才是。”

四阿哥泣道:“皇阿瑪,玉兒常言,兒女即使到八十歲了,到了父母跟前,仍會如幼時一般孺慕,兒子現僅三十一,便有小兒女之態,也屬正常,這天下,哪個做兒子的,見著父親重病,還能顧忌形象。兒子見著阿瑪這般病勢,實是心痛,便是念了多少次佛,想了多少個忍,也於事無補,這眼淚,卻是他自己跑出來的,非兒子之過。”

皇帝便是這般時候,也忍不住失笑,嗆咳起來,四阿哥趕緊傾身扶起皇帝,輕拍其背,讓老父順過這口氣來。

皇帝咳過之後,待氣平順,用雖顯虛弱卻帶笑意的聲音取笑道,“朕素來嚴肅剛強的四兒子,居然也有耍賴的時候,這明明是自己哭了,卻道是眼淚的罪過,你呀,是和雅爾哈齊那一家子走得近了,不自覺間也染了他們一家子的痞氣了。呵呵,居然說出這般不講理的話來,實出於朕之意料之外。”

四阿哥摟著皇父瘦弱的身體,鼻間止不住地酸意全化作了淚,為了不讓皇帝察覺,卻轉開頭去任其無聲落在衣間,努力輕笑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兒子雖自詣立身恃正,動心忍性,居然也被雅爾哈齊那個痞子帶得歪了。”

四阿哥話音一落,卻聽殿外傳來不依的聲音:“怎麼還成了弟弟我的錯了?四兄,你這明明是自己立場不堅定嘛,卻諉過於人,實與你平日行事不符。”

皇帝轉頭,看到四兒子紅透了的臉,呵呵笑出了聲,背後道人長短,卻被捉個正著,對於這個行事方正的兒子,估計應是人生第一次吧。

皇帝虛弱地正笑,李德全領了雅爾哈齊並玉兒進來,叫起行禮的二人,笑道:“朕估摸著你們現在也該到了。”

四阿哥呆愣,何著,皇父故意挖了一個坑,然後,自己非常自覺主動地就跳了進去?皇阿瑪這行為,是玉兒說的挖坑吧?

看一眼被李德全扶到迎枕上靠好,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皇父,四阿哥心裡悲嘆:熱衷於看兒子的笑話,拿兒子出糗逗樂,皇阿瑪,您也被雅爾哈齊這一家子帶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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