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怔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你既不喜歡這個兒媳當年為何還親上鈕祜祿家求親?”
薩克達太太已經不給自己留後路了,今兒哪怕拼著一死,也要護著兒子。
“奴才家境不太好,因大家都說瓜爾佳氏教導的女兒善持家理財,奴才就想著娶回來,因此去了鈕祜祿家求娶。”
四阿哥想了想:“為何要下毒?”
薩克達太太呆了呆:“毒?哦,毒,兒媳不孝,奴才就想著下了毒?”
四阿哥冷冷看著薩克達太太:“你兒媳怎麼不孝了?”
薩克達太太想了半晌:“我最近想吃酸的,她卻總不讓我吃。”
四阿哥冷笑道:“不是大夫叮囑不讓你吃酸?怎麼倒是你兒媳婦不孝了?”
薩克達太太張口結舌,“奴才,奴才,兒媳現在的樣子,奴才看著總做噩夢,她嚇著奴才了,因此,奴才想著她早死了也好,就給她下毒了。”
“郭絡羅氏,你下的什麼毒?”
薩克達太太想了想:“奴才,奴才在路邊買了一包藥耗子的藥。”
四阿哥冷哼道:“滿口胡言,薩克達氏,你可知道,這是在御前,你這可是當庭欺瞞皇上皇太后。”
一直沒找著機會插嘴的薩克達明安見母親為了自己連殺人的罪名都應下了,一時再顧不得別的,“回四阿哥話,奴才的額娘沒投毒殺人,投毒的是奴才的小妾。”
四阿哥一挑眉:“薩克達明安,你怎知是小妾所為?”
薩克達明安看看衝自己使眼色的額娘,知道額娘是讓自己別說,可是,殺人償命,他怎能讓含辛茹苦守寡多年的母親為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
“奴才平日閒時會看些雜書,奴才的小妾來書房時也見過,她有一日曾問奴才,西域是否真的有安魂草這種東西,奴才告訴她這安魂草雖是好東西,可它與蟲草一起使卻是個害人的,奴才還讓小妾莫要一起用。”
“這麼說,你知道你小妾毒害嫡妻?你怎麼沒阻止?”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有一日看到小妾房裡有安魂草,方才又聽四阿哥問奴才額孃的話,便估摸著是小妾害了嫡妻。”
四阿哥冷笑,這個薩克達明安到底是聰明還是糊塗?說他聰明,卻寵妾滅妻,說他糊塗,他卻把一切都推到小妾身上。
“薩克達明安,成親兩年,為何不與你妻圓房,還欺瞞你母親?”
薩克達明安低頭道:“最初是不喜鈕祜祿氏,後來,奴才要與她圓房,她卻不應。”
四阿哥挑眉:“你說你本是要與嫡妻圓房,你嫡妻不同意?薩克達明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這可是在御前。”
薩克達明安頓了頓:“奴才的小妾懷孕三個月時,奴才有一日去了鈕祜祿房裡,鈕祜祿氏卻問奴才怎麼不守著小妾,奴才一氣之下就轉身走了。”
四阿哥道:“兩年時間,你就去了這一次?”
薩克達明安低著頭半晌方應道:“是。”
“薩克達明安,你小妾欺辱嫡妻,讓她洗腳洗衣你知道吧?”
薩克達太太想要張嘴,四阿哥道:“郭絡羅氏,沒問到你時,不許開口。”
薩克達太太無奈,只能老實跪著。
“薩克達明安,你知道不知道?”
“奴才,知道。那時小妾懷孕辛苦,丫頭一時沒在身邊,這才差遣了鈕祜祿氏。”
四阿哥冷笑:“丫頭沒在身邊?是你小妾尊貴還是嫡妻尊貴?你那小妾是金做的還是玉鑲的?等個一時半會兒的不洗腳就會死了不成?便是我們這些皇子宗室們的嫡室也沒人敢隨意差遣一個八旗的貴族格格洗腳,你那個下賤的包衣小妾倒比這些夫人福晉們還尊貴不成?薩克達明安,你回話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