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妻子解開身上的衣裳,由著妻子檢視身上的道道傷痕,感受著妻子的手輕撫過那些傷疤,雅爾哈齊深深地撥出一口氣,那明明已經癒合多年卻日日疼痛的傷疤,在妻子來回的撫觸中,那些別人不知道的疼痛正在減弱。
“疼嗎?”
雅爾哈齊點頭:“很痛,痛了好些年了。”
玉兒滿眼淚花,丈夫受傷時,她不曾照顧他,沒有她的傷藥,丈夫不知受了多少罪……俯身在每條傷疤上親了親:“還痛嗎?”
“還痛……不過,比先前好些了。”
玉兒在每一條傷疤上細密地落下無數的吻,直到連最細小的傷痕也過了一遍,方帶淚笑問:“還痛嗎?”
從始至終,雅爾哈齊一直看
著妻子,看著她的淚落在自己的身上,看著她小心翼翼唯恐碰痛他一般地輕撫,看著她細細地親吻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
“今天不痛了。”明兒說不準還痛不痛。
玉兒眼中帶淚卻忍不住笑,這男人,三十多歲了,還撒嬌!
靠在枕上躺好,一隻手在丈夫身上道道猙獰的傷口上流連,輕聲問著是什麼時候傷的,為什麼傷的,那時天氣如何,是否出汗醃得傷口難受,用了什麼藥,多久傷口才癒合的……
聽著妻子紊紊叨叨地問,雅爾哈齊邊回憶邊細細地回,隨著妻子的撫慰與因為心疼而顆顆掉掉落的眼淚落下,傷口的疼痛,慢慢消減著,消減著……
不知說了多久,玉兒突然起身,想要下炕。
“你做什麼去?”
玉兒眨眨酸澀的眼,看著丈夫:“我渴。”
因為妻子溫柔的撫摸,雅爾哈齊本舒適得一動不想動,此時聽說妻子渴了,卻仍起身下炕替妻子倒了一盞茶,玉兒伸手要接,他卻又縮回了手,示意要親自喂她,玉兒無法,傾身過去,他笑著站在炕邊,端著茶盞,放到妻子唇邊,看她含住杯壁,微傾杯身,細細地喂妻子喝茶。
玉兒被喂得直翻白眼,倒不是雅爾哈齊動作粗魯,實則是他的動作太過小心,每一次,只讓她浸溼櫻唇,他便又彷彿怕她嗆著似的放平茶盞,如是十餘次。
玉兒直起身,瞪著丈夫:“還讓不讓人喝水了?”
看著妻子目中燃起的怒火,雅爾哈齊卻愉快地笑出了聲:“怎麼,為夫的服侍得不好?”
玉兒翻了個白眼兒:“你是替我洗嘴唇還是餵我喝水?”
雅爾哈齊端著茶,站在炕前,看著惱怒的妻子,呵呵地笑著,眼見妻子的眉毛要立起來了,他方坐到妻子身邊,一手環著妻子的肩背,一手將茶盞舉至妻子唇邊,這次,玉兒也不等他餵了,伸出一隻手捉住丈夫端茶的大手,微一用力,茶水傾進檀口,這才真正喝著了盼了半天的茶。
感受著施加在手背上的力道,愉快地看著妻子彷彿怕他反悔似的大口喝著茶,直到杯中茶水見底方才放開手,看著妻子唇畔沾上的水漬,雅爾哈齊伸出手指輕輕擦拭乾淨。
“還要嗎?”
玉兒搖頭。
雅爾哈齊將茶盞放到一邊的小几上,上了炕。
“雅爾哈齊,你變壞了。”
雅爾哈齊笑眯眯聽著妻子控訴,見她噘著小嘴,橫眉立目一副準備找他算帳的惱怒模樣,微一轉眼珠,“想知道普兒娶的哪家的姑娘不?”
玉兒呆了呆,撲上去,一把抓住丈夫的衣襟:“誰家的?性情好不好?對普兒好不好?是他自己看中的,還是皇上給他選的?容容呢,容容的夫婿是哪家的,是在京中嗎?容容的公婆可好相處,是否刁難過她,容容的嫁妝呢,誰備辦的,還有陪嫁的下人丫頭……”
聽著妻子聲聲急切追問,雅爾哈齊卻老神在在看著她,由著她把他的衣裳扯得不成形狀,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