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爾苦澀的強笑了一下。
灰袍人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您以為您的手下就是團結一致的?大難臨頭之下,就沒有人有其他想法?”
安赫爾如遭雷擊一般,身體晃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傻住了。
如果沒有灰袍人提起,他還真沒想到這一方面,但是灰袍人提醒了他之後,安赫爾瞬間醒悟,這個問題不光存在,而且很致命。
敵人大軍壓境,任隨都看不出勝利的希望,就連哈杜本人都存著拼死一搏的念頭。
這種情況下為了保命,南方軍中有些人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維和部隊指明要的是哈杜的人頭,而不是他們這些蝦兵蟹將的。
南方軍中大多數人又跟阿爾摩哈德帝國沒什麼刻骨的仇恨,大家只是老闆不同而已。
投降了最起碼也能保一條命,要是在向阿爾摩哈德帝國政府作出些貢獻,未嘗不可以保住一身榮華富貴。
這樣看來投降也不是什麼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尤其是在普里斯卡戰役之後,連哈杜都敗了,氣得吐血昏迷,南方軍上上下下未免不會感到前途暗淡。
有人會不願意陪著哈杜這艘破船一起沉沒。
安赫爾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時才感覺到他和他父親的巨大差距。
灰袍人淡然的道:“據我所知,北方的幾個將軍跟前,最近經常出現一些生面孔。”
看著安赫爾質疑的表情,灰袍人搖搖手,道:“別問我是怎麼知道,我們總有些特別的手段。”
安赫爾這時也覺得藉口軍情緊急沒有回來看望哈杜的幾個將軍有些異常。
平常哪怕是哈杜家小貓生了場感冒,他們也會屁顛顛的跑回來慰問一番,就算是真來不了,也會走走夫人路線,讓家人代替他們來探望。
這一次,兩員大將都只是託人送回來一句口信,連封信都沒有。而他們的家人,也好像早幾個月前,就不在哈利加德了。
安赫爾恍然大悟。
他用力一敲掌心,恨恨地罵道:“奶奶的,那幫二五仔,原來他們早有反心~!”
灰袍人嘆了口氣,道:“現在,大公子,您難道還不明白,現在只有我們……才是您最堅定的盟友,也只有我們,才有幫助您的力量。
而且我們只是一幫復仇者,和您有一致的目標,卻沒有利益衝突,既不會要您的土地,也不會和您爭奪皇冠。”
“皇……皇冠~!“安赫爾吶吶的道。
灰袍人一點頭,道:“是的,您沒聽錯,皇冠,只要您取得勝利,阿爾摩哈德這頂皇冠就會戴在您大公子您的頭上。
勝利者不受譴責,我親愛的大公子,只要您是最後的勝利者,世人只會歌頌您的豐功偉績。
做到這一切,您只需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配合。”
安赫爾垂著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要是我不這麼做的話,等待我們哈杜家族的只是死亡。既然死路一條為什麼不放手一搏?”
灰袍人滿意的看著安赫爾,緩緩的道:“您說的很對。”
安赫爾一捏拳頭,厲聲喝道:“幹了,憑什麼我們就得等死。老師您說的對,勝利者不受譴責。”
灰袍人點點頭,道:“事實會證明,您會為這個決定感到自豪。現在,讓我們討論一下第一步的行動……”
“我們需要一個特別的地方,也需要一些完全信得過的人……”灰袍人抓著安赫爾的手臂走向後院隱蔽的地方。
柯克福斯行省哈杜的傳統勢力之一,扎米比亞河南岸的重要省份,和哈魯阿省比起來並不富裕,境內多山地,民風彪悍,常常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號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