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心裡犯嘀咕,還是等熟了之後再說吧。
正用著飯,聽得門外響起一道清亮的嗓音:“青松院主人聞嘯攜寒梅園主人張照特來拜會翠竹閣新主人。”
拜託,小小年紀就這般酸了。
我趕緊示意墨痕去開門,自己也趕忙起身迎了出去,嘴裡還不停:“韓珍不知貴客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哈,彰明,論起少年老成來,這位小公子比你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青衣少年語帶戲謔,偏偏自有一股豪爽之氣,讓人氣不得他的失禮。
一旁被稱作彰明的白衣少年看看他又看看我,但笑不語。
青衣少年說到:“在下聞嘯,字東林,家父驃騎將軍聞青。這位小公子,你別忙生氣。我這人最是口沒遮攔,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就別做那些虛禮,坐下來好好聊聊如何?”
爽快人,我喜歡。
我笑道:“小弟韓珍,字逸之,家父韓駿現任吏部侍郎。小弟也不耐煩那些虛禮,兩位哥哥快請坐。不知這位哥哥怎麼稱呼?”
誰知那白衣少年把頭一扭,竟不答話?
奇怪,我說什麼了?他剛進門時還好好的,現在怎麼這個態度?
聞嘯拉住他,說道:“彰明,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白衣少年斜睨了我一眼,仍舊不答話。
我怎麼你了?給我白眼?!!你這是麼態度阿你!
冷靜,冷靜!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見我面露不豫,聞嘯趕緊打圓場,“這位是張照,字彰明,他父親是延城令張澤張大人。”
張澤?這名兒怎麼有點耳熟?
“你小名叫什麼?”那個冷麵凶神冷聲問道。
“阿珠。”
“哼,你就是那個阿珠?果然長得珠圓玉潤。”
怎麼,我長得帥礙你什麼事兒?
“噢,你就是那個阿珠啊!”
我要抓狂了!這倆人就不能好好兒說句話?
“逸之,你莫氣。一個月前,你失蹤的事兒鬧得整個京城盡人皆知,皇上一氣之下差點撤了張大人的官兒。那幾天五皇子見了彰明說起話來都夾槍帶棍的。所以,彰明見你有些氣兒。處久了,你就知道他人再好不過了。”
難怪,這麼說,倒是我給人家惹了麻煩。
“哼,小小年紀,不學好,跑到那種地方做什麼?”
“聖人曰,食色性也。我也不過就是去飽飽口福、飽飽眼福而已。”我笑著說。我不知原因的時候都忍住沒發飈,現在更不能前功盡棄呀。
“不錯,不錯,阿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見識,我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我也很仰慕東林大哥的為人呢。”
這時,綠絛端上茶水和點心。我讓她把晚飯撤了,好歹已吃了個七分飽,剩下三分就靠這些點心了。
接下來,不可避免地又要提到被擄事件。聞嘯興致勃勃地問個不休,我也只好儘量講得詳細些,為了爭取同情,軟化冷麵凶神我又儘量把自己的經歷說得悲慘些。聽得聞嘯一驚一乍,張昭儘管死不肯插嘴,但也是豎著耳朵聽得仔細,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軟化,聽到我講一天只吃了一個冷饅頭時,更是面露哀色。看來這個小孩也就是脾氣大點兒,人倒不壞。最後,我趕緊說若不是他爹幫忙,我還不知回不回得來。五皇子見我丟了,他自己心下著急才口不擇言,請他一定見諒。
說得我口乾舌燥,又扮了通可憐,終於哄得張大公子開心起來。你別說,他笑起來還真好看。
後來,他們又和我講起太學裡的事兒,文太傅如何,武太傅如何,學裡都有多少人,都是什麼來歷……
直說到“月上柳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