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辱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間,若是想做點什麼,就該想想後果。二來,李治保全了李恪,在群臣面前給自己樹威信,警告長孫無忌,表示自己賞罰分明,絕對不是對著兄弟下手的人。
佳芝聽著李治的計劃,暗自感真是環境改變人啊,遙想當年那個喜歡害羞的小胖紙,對比眼前的腹黑好青年,叫人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想起來阿狸現在的樣子,佳芝不滿的抓著李治的手,嗷嗚一聲狠狠地咬一口:“阿狸也不知道傷成了什麼樣子,臣妾也不能親自去看看。阿孃看見了兄長的樣子,不定要多傷心呢。”柳氏就佳芝和阿狸一兒一女,兒子剛從江南迴來,就叫人給暴揍一頓。佳芝想著柳氏的白頭髮忍不住傷心起來。
李治被咬了卻是一點不生氣,反而是拿指尖調戲佳芝的舌頭:“別咬了,若是把朕的手指咬壞了,今天晚上你來代筆批奏疏。你不放心阿狸這個好辦,朕和你看看他去。”阿狸捱打都是為了自己,李治認為去看看好哥們也沒什麼。
什麼?皇帝和皇后去大臣的家,即使是皇后的孃家也不行啊。佳芝睜大眼睛在李治的臉上尋找著玩笑的痕跡,可是李治雖然是嘴角帶著微笑,眼神卻是認真的。“不敢勞煩陛下,陛下這個時候貿然去臣子的宅邸,叫大臣們怎麼看?如今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聖人賞罰分明,阿狸和吳國公起衝突的事情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吳國公的性子,藏不住什麼話,一定有些風聲傳來。聖人這個時候去臣妾的孃家,豈不叫人聯想?反正阿狸沒大礙,一個大男人挨幾下打算是什麼?要陛下親自看看?”
李治想想,也是那麼回事,“就是委屈了娘子和阿狸了,不過朕準備叫阿狸留在長安,他能秉公辦事,斷案清楚明白,不胡亂株連也不會枉縱罪犯,叫阿狸做刑部尚書怎麼樣?再叫他兼任左武侯大將軍。”李治決定把耳目全交給阿狸,做皇帝必須要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把那些秘密警察的事情交給阿狸,李治很放心。
佳芝認為阿狸的官做得太容易了,按著她對阿狸的瞭解,皇帝的信任未必能叫阿狸高興。“阿狸雖然是臣妾的兄長,但是他年紀資歷都很淺,不能勝任。”佳芝要勸李治,暫緩給阿狸封官。
“這件事朕做主了。”李治一揮手,堵上了佳芝的嘴:“你是擔心別人說外戚如何,朕是舉賢不避親!”
佳芝沉默了,他這是作為皇帝在說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阿狸和李恪真是冤家啊。不過事情沒完。
☆、依法辦事(修改)
阿狸聽見李恪的話;斜眼看著一臉解恨的李恪,他張張嘴;可是最後還是沒發出什麼聲音;他淡定的轉過身:“沒過世面的東西;你急什麼?回家去。”阿狸揹著手轉身走了。李恪看著阿狸的背影,得意的揮揮拳頭;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李恪一低頭看見阿狸扔給自己的狐裘。“等著總有一天剝了你的狐狸皮!”李恪嘀咕一聲,想把這件衣裳扔出去。但是他舉著厚厚的狐裘;想想還是放下了。發生的事情太多,他要仔細想想。
阿狸回了家;刑部的官員已經等在哪裡了。畢竟是皇后的孃家;阿狸是皇后的親哥哥;和皇帝的關係也很親近,他們沒有帶著一堆人來鬧的興師動眾的。見著阿狸花著臉進,那位官員倒是很有禮貌的拱拱手:“王刺史,刑部接到了御史彈劾,說刺史在處置吳國公牽連進高陽公主謀反的案件的時候,你私自銷燬了要緊證據,使得吳國公逃脫刑罰。”
聽著刑部官員的話,阿狸的眼神閃出凌厲的光彩,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他似乎也就明白了什麼。“勞動上官前來走一趟了,某這就跟著上官去刑部對證。不知道上官如何稱呼?”刑部的官員也沒想到皇后的哥哥能這樣謙遜,態度更加謙和:“不敢,在下幷州狄仁傑。”
阿狸對著眼前的年輕人另眼相看,“原來是同鄉,還是世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