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就猜到這一定是莊子裡有臉面的管事媽媽。
她立刻來了精神,扯開大嗓門對圍觀的路過的人喊道:“四里八鄉的鄉親們,你們都來給我評評理,那是我新縫的肚兜啊,就這麼讓他家二爺給要走了,我那肚兜上繡著牡丹花,用的是上好料子。”
莊頭是個三十多歲的尖臉漢子,聞言就忍不住說道:“就你這副德行,還穿繡牡丹花的肚兜,碰瓷碰錯地方了,也不問問這是誰家的莊子。”
“呸!”王二家的一口痰吐到莊頭臉上,那莊頭倒退幾步,就這麼一會兒,他臉上被吐了兩口了。
王二家的破口大罵:“老孃就願意穿繡花的肚兜,你們管得著嗎?有錢的公子哥可是硬逼著老孃把肚兜脫下來的,還給了十兩銀子呢,你們瞧瞧,就這樣的銀子,我們家裡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
說著,就從懷裡掏出兩錠五兩的大元寶,圍觀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可不是嘛,這是銀元寶啊,還是五兩一個的。
莊戶人家,能拿出來的也是碎銀子,像這樣的大元寶,他們平時都見不到。
剛才還是嘻笑打趣的,這會子都是驚歎聲。
霞嬤嬤感到不對勁了,這裡雖是鄉下,可是莊子門口也不會有這麼多人,而且轟都轟不走,路過的人看這裡圍著人,便也湊過來看熱鬧,把個莊子外面堵得裡三層外三層,黑壓壓的都是人。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二爺做的,也不能認帳。
霞嬤嬤打定主意,走過來就給了王二家的一巴掌,罵道:“哪來的小娼婦,想爺們兒想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輪得到你來撒潑!”
王二家的愣了一下,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我那死鬼男人啊,你上來看看,你婆娘被人輕|薄了,還要讓人罵娼|婦,老天爺啊睜睜眼,給我做主啊!”
這時,站在人群裡的兩名粗壯漢子義憤填膺,罵道:“這戶人家是京城裡當官的,當官的就能這樣欺負人嗎?明明是他家少爺欺負寡婦,他們還狗仗人勢,死不認帳!”
“對啊,這就是欺負人,還是欺負寡婦。”圍觀的人附和道。
“當官的又有什麼用,聽說寧王的軍隊不殺老百姓,專殺當官的。”
“是啊,我也聽說了,像他們這種在京城裡當官的,到時候全都抄家滅族。”
霞嬤嬤臉色大變,連忙給莊頭遞個眼色,莊頭對門子喊道:“關門!”
聽到他們要關門,王二家的頓時急了,衝著人群裡的那兩個替她說話的粗壯漢子喊道:“大兄弟,你們給我做個證,我是被這家的二少爺活活逼死的,和我家親戚們說,我死了也是忠貞烈婦!”
就在兩扇黑漆大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王二家的一頭撞了上去,鮮血濺出,身子軟綿綿倒在地上。
“逼死人了,他們家逼死了!”
“這寡婦是隔壁莊子的,守寡好多年了,竟然被他們家給活活逼死了。”
“報官,快點報官!”
訊息像風一樣傳了出去,王二家的婆家親戚們得了訊息,立刻趕了過來,人群裡的兩個粗壯漢子見大門徹底關上,便張羅著讓王家親戚們去堵了後門。
而正門這裡,早有圍觀的人幫忙把死屍放在門板上,停在莊子門口,有哭的,有罵的,還有稱讚王二家的貞烈的,更多是則是斥罵秦家二少爺衣冠禽獸,為富不仁。
那兩個粗壯漢子卻已經悄悄走了,這裡是田莊,自是不如京城宅院嚴實,除了正門和後門,定然還有別的地方能出來。
他們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買通了這附近的農戶,知道有一條小路能直通莊後的麥地,從那裡繞上一圈,就能上官道了。
方金牛問騰不破:“這會兒要打仗了,也不知縣太爺還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