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住了兩天,就要接二夫人回去,臨走之前,二夫人讓奴婢給表舅老爺送了二百兩銀子,讓他別為銀錢擔憂,用功讀書,考個舉人回來,也好不用再看姐夫的臉色。”
“奴婢陪著二夫人回了京城,這才放下心來,以為這事就此打住。可沒想到,回去的當月,二夫人的小日子就沒有來。”
蔣大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什麼意思?小日子是什麼?關小日子什麼事?
不對啊,小日子沒來。。。。。。那不就是。。。。。。
蔣大爺大張著嘴,像離岸的魚一樣喘著粗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乳孃接著說道:“奴婢悄悄到挺遠的地方,請了位大夫過來,雖說日子還淺,可那大夫說了,這是喜脈無疑。”
“奴婢一聽就慌了,悄悄去買了墮胎藥,可要吃的時候,二夫人又改了主意,說既然日子還淺,那就讓二老爺認下這孩子。二夫人還說秦家二爺外出多年沒有回來,怕是早就死在外頭了,如今二老爺膝下只有三爺一個,可三爺成親多年,也只有霞姐兒一個,二老爺為此很是不悅。”
“如今有了肚子裡的這個,二老爺老來得子,一定會愛如至寶。”
“奴婢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聽二夫人的,喬裝打扮到胭脂巷子買了合歡散。”
蔣大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合歡散是什麼,他當然知道,不但知道,他還用過。可那都是什麼女人買來用的?外面的窯姐兒,家裡的通房。
他的喉嚨裡咯咯做響,拳頭裡都是冷汗。
可乳孃還在繼續說下去:“二夫人和我都沒有想到,不知是哪個多嘴的,說三爺和三奶奶讓人從江蘇句容送過來年禮,二夫人只給了十兩銀子,就把送禮的人打發回去了。二老爺很生氣,說二夫人苛待繼子,他沒進二夫人的屋,在書房裡把二夫人罵得狗血噴頭,二夫人頂嘴,兩人就動起手來。”
“二夫人原是想小心哄著二老爺的,沒想到二老爺竟然動手打她,她就用了幾分力氣,把二老爺的眼睛給打得充起血來,二老爺原是打不過二夫人的,可也不知那天是不是被二夫人打急了,一腳踹在了二夫人的肚子上,當天晚上二夫人就見紅了。”
“好在當時二老爺住在前面的書房裡,二夫人一個人住在臥房,她知道肚子裡的肉是保不住了,索性喝了墮胎藥,天亮時二老爺過來時,我們屋裡服侍的都說二夫人的小日子來了,這會兒不舒服。二老爺一向不管後院的事,也不知道二夫人的小日子具體是哪一天,他平時最厭煩女子月信,覺得不吉利,他坐都沒坐,就出去了,接下來七八天也沒有再進二夫人的屋子。”
“二夫人怕他起疑,讓奴婢代她向二老爺認錯,還把陪嫁的小紅開了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二老爺送去暖床了。”
“二老爺果然沒有追究,還讓小紅給二夫人送來一斛珍珠,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二老爺便沒有再進過二夫人的屋子。”
“奴婢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可沒想到二夫人出了小月子,還是憔悴不堪,奴婢細問才知道,原來表舅老爺那次走後,就再也沒有了訊息,二夫人惦記得很,往涿州寫了幾封信都沒有迴音。”
“奴婢就勸她,說表舅老爺是讀書人,懂得有可為有可不為,這才要斷了和她的聯絡,唉,奴婢哪裡想到,二夫人卻就有了別的心思,她說若是她回了孃家,表舅老爺就不用再避諱什麼了,孃家的舅爺和舅太太都寵著她,她說想到莊子里長住,也一定會答應她的,到那時她和表舅老爺就能長相廝守了。”
乳孃說到這裡,就停下不說了,秦珏在心裡冷笑,這乳孃想要保住孫子的性命,竟然這樣編排蔣氏。蔣氏雖然心狠,但也沒有蠢到,對身邊的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蔣氏定然是因為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