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月份還小,脈像不顯,可老夫行醫幾十年,也有些經驗,這是喜脈,肯定是沒有錯的。”
這就是民間大夫和太醫的區別,民間大夫診出喜脈,巴不得立刻表功,太醫則不論大小病症,都是隻說三分話,若是喜脈,沒到四個月,是決不會明確告知,說話就像打啞謎。
秦珏剛才給羅錦言號過脈,他也只是不敢確定,現在聽老大夫這要說,一顆心便放了下來,讓夏至付了診金,又額外賞了十兩銀子,那老大夫高高興興地走了。
很多年後,他的子孫將這夜來秦家診脈的事引以為榮,他們家的小醫鋪也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老字號。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第六四七章 先有名
這個月,羅錦言的小日子一直沒來,她沒讓貼身服侍的丫鬟聲張出去,秦珏又整日不在家,晚上回來常常會很晚,這一兩個月,夫妻倆行房的次數有限,他也沒有留意羅錦言的月事。
前陣子羅錦言想要孩子,兩人連續奮戰幾個月,羅錦言也沒有動靜。後來羅錦言索性不去想了,這孩子反而沒費功夫就來了。
夫妻二人就像撿了寶貝,高興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過次日,秦珏就把沈硯和趙明華轟走了。
沈硯不肯走,劉江氏從夏至那裡得到訊息,趙明華又告訴了沈硯,沈硯這才不情不願地帶著媳婦回了驍勇侯府。
這些日子他們住在外面,昭福縣主沒少被慶郡王妃噁心,口口聲聲都是她容不下趙明華,趙明華不敢回孃家,只好和沈硯一起寄人籬下。
昭福縣主氣得半死,想要躺到床上好好生上一場病,又怕落個裝病的名聲,只好強忍著,避免被人問起,她這些日子也不出門走動,人倒是胖了一圈,看上去更富態了。
現在這兩個小沒良心的被秦家轟出來,昭福縣主從劉江氏那裡聽說是秦大奶奶又有了身孕,立刻讓人往明遠堂送了一車東西。
秦珏和羅錦言如同錦衣夜行,好不容易到了十月初,又請了江三太太來確診了,這才把懷孕的訊息公佈出去。
雖然是第二胎了,可羅錦言的妊娠反應並不比上一胎小,以至於她懷疑自己又懷了雙胞胎。
秦珏聽她說了以後,也擔心起來,鑑於上一次江三太太直到六個月後才敢肯定地告訴他們,這次他們到了五個月時,請了位民間大夫,確認不像是雙胞胎後,兩人才放下心來。
雙胞胎什麼的,雖然皆大歡喜,可是生育起來太兇險,有一次也就夠了。
豫哥兒和元姐兒聽人說孃的肚子裡藏了小寶寶,就整日纏著羅錦言,生怕他們剛剛走開,小寶寶就會跑出來。
天氣越來越冷,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羅錦言偶爾在園子裡走走,也被包得像粽子似的,前呼後擁,攙著扶著,生怕她會摔一跤。
她索性也就不出門了,每天坐在暖炕上,和孩子們畫九九歲寒圖。
她不得不承認,秦家的孩子於書畫上都有天賦,剛剛三歲的孩子,只教了幾次,還沒有學會寫字,已經能在九九歲寒圖上畫幾朵梅花。
母子三人畫了幾張圖,給楊樹衚衕的羅家和李家各送一張,聽說上面有外孫子和外孫女畫的,羅紹便讓人送來兩方好硯臺,說是給兩個孩子用的,羅錦言啼笑皆非。
臘月裡時,羅錦言的妊娠反應終於沒有了,人也精神起來,屋子裡燒了地龍,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秦珏陪著她下棋,連下三盤,都被她大殺四方,秦珏不依不饒,還要再下第四盤。
這時有小丫鬟進來,道:“大爺,明月來了,前院有客人到。”
說著,小丫鬟呈上拜帖。
秦珏粗粗看了,眉頭動了動,對羅錦言道:“棋盤別收,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