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信,怎能就這樣毀去了,一定要查個清楚!”
眾人面面相覷。
這吳氏的腦子是讓驢給踢了吧?
你要查什麼,查你家二老爺是不是真的要害程茜如?若只是區區程茜如,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剛才二老爺言之鑿鑿說是秦珏害死了程茜如,現在程茜如卻說二老爺要殺她滅口,而且這封信還是你帶來的,這個時候,你應該哭訴自家夫君被人汙陷,大罵程茜如才對啊。
秦牧連掐死吳氏的心都有了,當日死的為何是翠姨娘,而不是這個蠢貨!
他乾咳一聲,目光瞥向秦燁。秦燁正襟危坐,宛如老僧入定,好像周圍的吵鬧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秦牧在心中冷笑,你兒子媳婦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居然還能坐得住?
“大哥,這件事你說該怎麼辦?”他不能就這樣把秦燁摘出去,一定要把他拉下水。
秦燁緩緩抬起頭,清秀的俊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秦家男人都有一副好相貌,秦燁則是其中最為風儀出眾的,他沒有出仕,比起其他人,更多了一份閒適優雅。
他的目光清淡得如同若有若無的微風,靜謐之中是宛若長夜的孤冷。
“既然二弟妹要詳查,那就趁著大家都在,好好查查吧。”
秦燁雖然不是族長,但他是長房長子,他說的話舉足輕重。
秦牧不由得冷笑,好啊,你終於不想忍了,你為了你自己的清白,終於不想再管兒子了嗎?
“大哥,玉章年紀輕輕就是探花,出仕一年就已經位列都察院,正六品的官職,論前程,整個大周朝也沒有幾個比得上他的,程家表姑太太雖是有錯在先,可人畢竟是在他那裡出事的,若是被人傳揚出去,對玉章沒有好處,好在都是家裡人,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聽十二太爺的,這件事就掀過去吧。”
秦牧的這番話冠冕堂皇,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誰又能想到,就在剛才,他還聲色俱厲地把髒水往秦珏頭上潑。
潑髒水的是他,扮好人的也是他。
羅錦言腹誹,這就是趙極的三品大員,要氣度沒氣度,要計謀沒計謀,就連當小人都當得一塌煳塗。
不過看他對秦燁這一番看似商量實則逼迫的話,又把秦珏搬出來威脅秦燁,羅錦言心裡對秦燁的怨懟略微緩和一些。
秦燁對秦珏是在乎的吧,否則秦牧就不會搬出秦珏了。
秦燁肯定是有把柄被秦牧抓住了,這個把柄一旦大白天下,首當其衝的就是秦珏,因此秦牧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威脅秦燁。
羅錦言呵呵冷笑出聲,立刻她就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吳氏正在氣頭上,聽到羅錦言的笑聲,她恨不得過來扇上一巴掌,可是她不敢,羅錦言在秦珏身邊。
她只好問道:“大奶奶,你笑什麼?是覺得二老爺說得不對嗎?”
這傻娘們!
幾乎所有人在心裡都這樣罵了一句。
羅錦言看都沒有看她,而是看向秦牧,目光中是赤|裸|裸的嘲諷:“秦家沒有分宗,長房沒有分家,大爺若是有什麼事,還要辛苦二叔父為他周旋,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家,何況咱們還是真真正正的一家子。”
別人或許不明白,但是秦燁和秦牧心裡卻是硌登一聲。
羅錦言是什麼意思?
她是在警告秦牧,你抓住秦燁的把柄,又何嘗不是你自己的把柄?秦家就是分宗了,你和秦燁秦珏也是一衣帶水,想要和秦燁分宗,還要等到下一代或者下兩代。除非你有本事把秦燁父子從祖譜上去掉,否則滿門抄斬也有你一份。
她毫不膽怯地迎向秦牧逼人的目光,威嚴中帶著嚴厲,似乎是一個家長正在訓斥不懂事的子孫。
秦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