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聽著心裡頭挺不爽,他原本就不該多嘴,說得多了顯得他很在乎。
他靜默了幾秒鐘,彎起了眉眼,冷淡的笑意轉瞬即逝,“希望你到時候真的能做到這麼灑脫。”
沈律言見過不少識人不清的女人。
他有個糊塗的表妹,千金大小姐愛上豪門窮小子,死纏爛打追了好幾年,把人追到手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可以說是掏心掏肺,到頭來對方心裡還不是沒有她?
等到翅膀硬了。
賺夠了錢毫不猶豫一腳踹開了她。
表妹哭著求到他面前,咬牙切齒說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沈律言被她哭得煩了,鬆口答應幫這點忙。這還沒把那個男人怎麼樣,表妹就心軟了,連忙叫他停手。
當時,沈律言十分冷漠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表妹哭著說:“我捨不得。”
沈律言不太理解:“捨不得什麼?”
如果是他的妻子這樣對他,他萬萬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如此戲耍、玩弄、糟踐他的感情。
死不足惜。
沈律言表妹明明也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有仇必報,心胸狹窄,善度多疑。
這樣一位從小就不受氣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忍得了被拋棄。
回過神來,沈律言聽見江稚說:“我會的。”
沈律言和江稚共事這麼久,多多少少也瞭解她的性格,柔軟而不失鋒芒,強硬但也不會有讓人感覺到不舒服的攻擊性,大部分時候說到做到。
不過,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別到時你浪費了錢賠了心,還依依不捨。”
江稚認真搖頭:“不會的。”
沈律言說:“你們總是心軟,哪怕逼到絕路也會給愛的人找藉口。”
江稚覺得沈律言說得對,卻也說得不完全對。她確實會自己安慰自己,不斷找各種藉口為他開脫。
比如,他不愛我。
所以做什麼都正常。
沈律言的興趣到此為止,他轉而問起了另外一件事:“聽說你前天晚上去醫院了?”
江稚以為他早就忘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她默了半晌:“對。”
沈律言皺眉:“是不是刀口還疼?”
江稚沒開刀,她做得正常手術並不需要開刀。但她沒打算和他細說,過去的已經過去,沒有必要反反覆覆的拿這件事糾纏。
她潦草帶過:“不是,吃點藥就好了。”
江稚想起來沈律言給他放了三個月的長假,雖然後面改口成一個月,但她記在了心裡。
一個月也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之前接的幾個設計單,都快到了截止日期。
她正好需要這段空閒時間。
江稚沉默了會兒,輕聲詢問:“沈先生,您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沈律言扯了扯領帶,隨口發問:“什麼?”
江稚抿了唇:“假期。”
沈律言打良她片刻,眼睛就像尺子在衡量她的話,過了會兒,淡淡回道:“算數。”
他輕鬆扯下領帶,襯衫上方紐扣開了兩顆,“你想要多久的假期?”
江稚思考良久,如果可以她想要個沒有期限的假期,這樣和辭職也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她知道,沈律言根本不會批准。
假請得太長不好,太短也不夠用。
江稚把難題推給了他:“您覺得呢?”
沈律言記得她的身體不好,衡量許久,他給了她一個還算漫長的假期,“從今天起再往後延一個半月。”
這樣零散加起來也快有兩個月的假。
江稚不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