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稚很奇怪也很苦惱,沈律言的大少爺脾氣每回都只對她發作。
她懷疑自己有時候被沈律言當成了個無辜的出氣筒,什麼吹毛求疵的小事都要找上她。
顯然,平時在公司,沈律言勉強能算得上是嚴以待己、寬以待人的上司。
可這份寬容並不包括她。
對她總是那麼嚴格。
江稚垂著臉心不在焉的思索,如果有不熟的人問起,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她是沈律言的秘書比較穩當,這樣既不會敗壞他的名聲,也不會傷害他的尊嚴。
她和他的婚姻,原本就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江稚本來是很困的,但是從沈律言說要陪她一起睡午覺,她就沒那麼困了。
直到躺在床上,她還是睡不著。
身邊躺下的這個男人,氣息凜凜,哪怕背對著他,也難以忽略他的存在感。
江稚翻來覆去,忽的被他扣住手心,男人低啞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不睡就做點別的事?”
江稚僵了一秒,“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午覺。”
她說的已經夠委婉了。
如果沈律言識相一點,或者說他體貼一點。
這種時候就應該乖乖的離開她的床,去別的房間睡午覺,各自安好。
沈律言不退還進,簡直是得寸進尺,他摟緊她的腰,身體緊貼著身體,他閉上眼,漫不經心用嘶啞的聲音說:“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
語氣不疾不緩的。
說出的話卻不肯讓步。
沈律言驟然捏緊了她的手腕,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眉眼沁著些許威嚴,“或者我現在幫你習慣。”
江稚的眉頭漸漸蹙起,她處驚不變:“不用,我忽然又困了。”
不就陪他一起睡個午覺嗎?
破罐破摔往壞了想,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江稚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默聲在心裡數羊,這個方法古老卻奏效,不知不覺她的呼吸逐漸沉穩,慢慢被睏意的佔據,沒多久就睡著了。
沈律言悄然睜開眼,他其實一點都不困。
他坐起來,動作很輕,不想驚醒懷裡的人。
沈律言沉默地盯著她的臉龐望了許久,她的臉可能只有他手掌大小,面板特別的白,漂亮的五官湊在一起,也沒有那種鋒利的豔麗,反而是種柔和的、讓人覺得舒服的、驚心動魄的美麗。
沈律言感覺她像水,舒適柔軟。
至少和她相處,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他能夠完全放鬆自我。
所以他不想放她離開。
與人打交道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他不想再多費精力再去找個合適的人當他的妻子。
她已經很好了。
沈律言低頭偷偷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江稚訂了下午三點半的鬧鐘,怕自己睡過頭,誤了正事。
鬧鐘準時響起,她毫不猶豫關掉了煩人的鈴聲。
沈律言見她捲起被子繼續埋著臉睡,忍俊不禁,他扯開被角,把她從舒適的被窩裡撈了出來,“該起床了。”
江稚起床氣很重,搶回自己的被子繼續睡。
沈律言已經下了床,在穿衣鏡面前換衣服,穿好襯衣,他回過頭來,“你想遲到嗎?江稚,我是不介意的。”
他現在很少叫她江秘書。
總是連名帶姓稱呼她。
隔了幾秒,江吃滿臉喪氣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他不介意但是她很介意。
她可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變成晚宴的焦點。
江稚也不理他,去浴室裡洗了個臉,溫水拍在臉上確實很快就清醒許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