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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一個句號

江稚被他抱著坐在腿上,彼此間繾綣的呼吸,灼熱滾燙。

她避開了他的眼神,睫毛輕垂,臉色平靜,她默默攥緊了手指,聲音輕輕地,聽不出情緒的起伏:“沈律言,我從來沒有折磨過你。”

江稚覺得她實在冤枉,她哪有本事折磨沈律言。

兩人之間,名存實亡的婚姻明明也是地位懸殊。

她一直都是被動的那一方,沈律言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沈律言的拇指落在她的頰邊,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眉眼,他心不在焉:“可能沒有吧。”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有些時候,明面上的贏家,其實早就一敗塗地了。

沈律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她,總是忍不住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對她的事情漸漸變得好奇。

關心她和誰說了話。

今天又見了誰。

沈律言逐漸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日子,習慣了有她的生活,習慣了她的氣息,習慣了每天晚上從背後抱著她才能睡上一個好覺。

一開始他也不以為然。

漸漸好像就真的變了味。

上次她問他是不是離不開她了。

他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當時沈律言就是那樣想的,怎麼可能呢?她算什麼?她什麼算不上。

可是回過頭想想,他的確是真的離不開她了。

興許是習慣的養成,但是沈律言也萬分擅長打破一些習慣。

曾經沈律言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不了什麼人,現實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

他何嘗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他和江稚,早就該結束了。

頭一次,沈律言的情感勝過了理智,他沒有辦法也不想要再很理性的去處理和她的關係,他要留住她,那就不擇手段將她留下來。

離婚。

目前他做不到。

好聚好散,更是不可能。

江稚掙不開他的懷抱,他抱得那麼緊,幾乎密不可分,她輕聲問:“你很痛苦嗎?”

她接著自問自答:“可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啊。”

江稚想了又想,她真的沒有傷害過他。

去醫院做手術的是她。

懸崖邊被人放棄的也是她。

是她被人設計陷害,和最討厭的人同床共枕。

這些事情,要痛苦也是她痛苦。

江稚有幾次都覺得自己真的要撐不下去了,可是她活得可能就是比別人更頑強,遇到了再糟糕的事情,好像都能夠一忍再忍。

為什麼現在沈律言好像被真情錯付了呢?

他並沒有付出感情。

他只給了她錢。

可這也是他們提前說好的,白紙黑字寫在合同上的約定。

“沈律言,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沒有害過你。”江稚漸漸皺起了眉頭,好像很不解,“明明身體上受到傷害的是我,心理上備受折磨的也是我,為什麼你會這麼難受呢?沒有這個道理的。”

他也不愛她。

不是嗎?

江稚覺得他沒有送出來的那枚鑽戒真的不重要了。

她以前很想要,一枚結婚戒指。

象徵著美好的愛情。

但是好吧。

她和沈律言之間並沒有愛情可言。

“那天醫院裡,我剛從手術室裡出來,你問我疼不疼,我說不疼。”江稚提起這件事,說一句就要頓一句,心頭窒頓的呼吸攪得她不太安寧,“我是騙你的,怎麼可能會不痛呢?就算能打麻藥,但也是很疼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