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號代表一句話的結尾。
結束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江稚知道自己是個很倔強的人,甚至倔的有點讓人惱火。
別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是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
一定要痛到自己受不了了,才肯放棄。
江稚感覺人有時候太倔強了也不是好事情,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把自己的手機塞到了沈律言的掌心:“把定位關了吧。”
沈律言沒有接,膚色蒼白,還有些心不在焉。
似乎還在思考她剛才說的話。
她說她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沈律言都沒料想到這句話的殺傷力竟然這麼強,胸口的脹痛一陣接著一陣,像有一塊石頭砸在最柔軟的這片地方。
痛感都來的後知後覺。
他已經很久沒覺得這麼難受過,呼吸不太暢通,胸口又悶又堵。
他只能用力更用力掐著她的手腕,將她牢牢鎖在懷中,確保在當下她沒有辦法離開他,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
沈律言沒想到他也會變得這麼可笑。
他也不是想求她一定要愛他。
保持以前的狀態就很好。
“沒裝定位。”沈律言一點都不心虛:“我讓人跟著你了。”
江稚有點沒力氣和他爭吵,他無非就又是疑心她會出軌,找人時時刻刻看著她,免得她又去對別人犯賤。
“沈律言,我真想和別的男人睡,你找十個人跟著我都沒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稚並不聽他的解釋,“你要知道人下賤起來是什麼底線的,我現在也不想演戲了,我就是個貪圖享受的人。”
她翻起舊賬來的本事並不比沈律言差:“你之前不是還讓我隨便挑一個喜歡的嗎?我現在想挑了,請你不要攔著我。”
沈律言幾乎都快忘了曾經有過這一段,那時候他的確不太在乎。
“至少我們現在還是夫妻。”
“受法律保護,受道德約束。”
江稚說不過他,也就不說了。
她和他回不去從前,也沒有了以後。
司機把車開回了別墅。
江稚上次來這裡,還是搬家的那一天,她的所有東西都搬走了。
主臥的佈置幾乎沒什麼變化。
甚至床單還是以前常用的那幾套。
家裡的阿姨,在廚房裡準備晚飯。
沈律言讓她今晚留下來,江稚沒有鬆口,她要回自己的小公寓裡。
男人按著她的肩膀,強行逼她坐在沙發裡,“實在不想留下來就吃個晚飯。”
江稚低聲說:“我沒胃口。”
沈律言扯了扯領帶:“不吃也行,直接上樓吧。”
江稚愣了愣。
沈律言繼續說:“履行夫妻義務。”
江稚沉默了很久,她抬起臉,臉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說話也很鎮定:“不了吧。”
她溫聲細語地說著真心話:“沈先生不是嫌我髒嗎?還是算了吧,我實在是配不上你,不想玷汙了你。”
沈律言說不上來心裡這種被針扎過的痛感,到了哪種程度。
字字誅心,大抵就是如此。
每一個從她口中吐出來的字,都成了鋒利的石塊,漫不經心割著他的血肉。
沈律言表面從容不迫,除了臉色看起來蒼白了些,其他並沒有什麼異樣,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想再聽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