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去樓上幫她拿藥,開啟第二個抽屜找了找,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她要的奧美拉唑。
他拿著藥瓶,剛準備轉身下樓時,那個瞬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又拉開了最底下那層抽屜,裡面都是各色各樣的藥盒跟藥瓶。
數量多的讓人心驚。
沈律言半蹲在地,拿著藥盒看了半晌,不是什麼平常用得上的藥物。
幾乎都是很陌生的藥名。
太多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藥?
沈律言臉色凝重,默默把上面的藥名都記了下來,然後若無其事合上抽屜,拿著藥下了樓。
江稚捂著胃蜷在沙發上,臉色蒼白,落下的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
沈律言去倒了杯熱水,“要幾顆?”
江稚忍著胃裡像燒起來的痛感,“一顆就夠了。”
沈律言倒出了一粒,手指輕輕抬起她的臉,指腹抵在她的唇邊,“張嘴。”
江稚在這種時候是很聽話的,慢慢張開了唇,吞下了他送到嘴邊的藥。
吃了藥,也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起效。
她依然是蜷縮的姿勢靠在沙發裡,沈律言沉默了片刻,“去醫院查過嗎?”
江稚前段時間才去做了胃鏡,打了麻醉之後睡了一覺,睡醒就出了結果。
她點點頭:“查過了。”
她接著說:“不嚴重。”
沈律言不太信她的話,站在她面前有種發不出來的悶氣,說不上來哪裡煩躁,但就是一種很煩躁的狀態。
他想張口問問她,最底層像是被刻意藏起來的那些、見都沒怎麼見過的藥是什麼?
她是生病了嗎?可是之前的體檢結果好像也沒看出來她有需要吃那麼藥的病。
“除了胃病,沒有查別的嗎?”
“沒有,是胃痛我才會去查的,先用手機查了下,看起來像胃潰瘍,後來去醫院做了檢查,確實是有點問題。”江稚和他解釋的很細緻,怕他又反覆無常覺得自己在敷衍他而又亂髮脾氣。
沈律言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那抽屜裡的那些藥是怎麼回事?”
江稚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藥?”
沈律言一看就知道她忘記了,“最地下的那層抽屜,我看見了很多藥盒。”
江稚想起來了她斷了藥之後,把之前那些抗抑鬱的藥都塞進了裡層的抽屜,這麼久過去也沒處理。
但她明明是和日常用藥隔開的。
如果沈律言不是特意去翻抽屜,根本發現不了。
江稚有點生氣,這種類似被冒犯了隱私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說:“你怎麼能隨便翻我的抽屜?”
這件事上沈律言倒也沒有多辯解,確實也辯無可辯。
是他心血來潮開啟了她的抽屜。
他好端端的關心,反而叫她覺得惱怒。
沈律言說:“好,我道歉。那你告訴我那些都是什麼藥。”
江稚顯然是不想說的,她一點都不想讓沈律言知道太多,有抑鬱症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在她也不想再從他口中聽見一些刻薄的話語。
她的胃痛漸漸舒緩,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恢復了些許血色。
她想了想,隨口說:“我自己都忘了。”
江稚在他面前演戲總是很有壓力的,她頂著壓力說:“神峨眉時候買的我都不記得了,應該是上網的時候,看見了就買來備用,放在那裡一直沒開啟過,再過一段時間大概都要過期了。”
沈律言還是盯著她不放,江稚都看不出來他到底信了還是沒信。
過來半晌,沈律言開了口:“你不用想著騙我,我拿著藥盒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