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佔有、是嫉妒。
往往得不到愛的時候都是醜陋的。
沈律言以前對她也會有佔有慾,那時候佔有慾無關愛和不愛,很隨意,不過是男人的一時興起,隨時可以放棄她。
現在她不過是對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展露幾分溫柔,他就覺得有點無法容忍。
還沒出生就已經奪走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愛。
出生之後,愛只會越來越深。
江稚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毛,哪怕她沒有抬頭,餘光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她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沈律言一點兒都沒有被她抓包了的心虛,特別的坦然,反過來還問她:“怎麼了?”
江稚收回了目光,“沒怎麼。”
護士進來給她換了藥,中午的太陽總是容易叫人睏倦。
用了藥之後,江稚就被陽光照得昏昏欲睡,可是沈律言還厚著臉皮賴在這裡不走,她又不放心在他身邊睡覺。
“沈總,你現在這麼閒嗎?”
公司又不是快倒閉了。
他怎麼閒的像是沒什麼事情可做。
沈律言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總裁也有休息日。”
江稚說:“孕婦也需要休息。”
沈律言毫無自覺,對她點了點頭:“嗯,你睡吧。”
江稚以前沒發現他這麼能賴,就好像根本聽不出來她在轟他走,“你在這我沒法安心睡覺。”
沈律言默了默,沉默過後是一聲漫不經心的問:“我會殺人嗎?”
江稚深深呼吸,“這也說不準。”
“這麼沒法讓你安心?”
“是的。”
“那誰能讓你毫無防備?”
沒頭沒尾的話,讓江稚感覺他很難纏,還是無理取鬧型的難纏。
江稚也不太客氣:“誰都比你好。”
她其實已經困得不行,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說這些廢話,其實沈律言如果堅持不走,她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這種情況下,她依然是被動。
只不過已經這麼久了,江稚對沈律言的態度一直都沒有鬆動,心若頑石。
沈律言貌似也不著急,雖然偶爾也會煩躁,但是總是會覺得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比耐心,他也有。
沈律言退讓了一步,“我去隔間,你好好睡吧。”
江稚等到隔間的門關上了,才放鬆了緊繃的精神,慢慢睡了過去。
她現在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每天都睡不夠,也經常容易就犯困。
從中午睡到了傍晚,天邊夕陽落幕。
印著昏黃的天光。
沈律言從隔間走出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察覺,睡得太熟了。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睡著的樣子,安靜乖巧,不用面對她對他的防備、厭煩。
他抬手,輕輕碰了下她的臉。
不敢太用力。
怕她醒來,又用那種厭惡的目光看著他。
沈律言忽然間想起來章晚從前有一個談了很多年戀愛的男朋友,彼此都是初戀,最後因為男友不願結婚而分開。
那時候章晚還沒進娛樂圈多久,整日宿醉,哭得不能自已。
沈律言和她的堂哥是多年好友,那時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她想不開就去跳了樓,畢竟她多次表露出輕生的念頭。
她幾次酩酊大醉後,沈律言連勸人都勸的不是那麼柔和,他說:“人這一輩子不應該太喜歡一個人。”
深/入骨髓的愛。
刻骨銘心的愛。
放棄不了、分離時傷筋動骨的愛。
都是會人命的。
反而那種淺嘗輒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