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強行趕也趕不走她,她把怨氣都發洩到了沈律言身上,自然而然看見他就會覺得不順眼,認為她現在的境地都怪沈律言的不負責任。
她現在脾氣實在不算好,在他面前顯現的樣子也都是最真實的。
嬌氣而且沒有耐心。
尤其是對沈律言,怎麼都能挑出刺來。
“你能離我遠點嗎?你身上很臭。”
她這句話說的不太好聽,可是認認真真皺著眉的樣子又不像是故意在說假話針對他。
沈律言抬了抬眉,“有嗎?”
至少他在自己身上沒有聞到什麼臭味。
他原本也有潔癖。
江稚的眉頭越蹙越深,她往後退了兩步,“有,我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但是她好像就是聞到了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菸草氣息。
沈律言聽見她說的話反而笑了聲,他也沒有再往前走,她已經坐在沙發的最深處,退無可退,神態脆弱還有幾分可憐,不能再緊逼不捨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沈律言說完這句頓了兩秒接著補充:“今天也沒有。”
江稚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像是在刻意刁難人,更甚算是無理取鬧,可是她不能控制對他絲絲縷縷冒出來的反感的情緒。
“我就是聞到了。”她偏要這麼說。
就像是偏要把孩子發育畸形的過錯責怪在他的頭上。
沈律言早就領教過孕婦不太好的脾氣,倒也沒有因為她非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就生氣。
她生氣也比氣死沉沉的好。
這個孩子,還真是個麻煩。
“那我借用下你的浴室,去洗個澡。”
“你消失在我面前不就好了?”
“有點難。”
江稚還想說什麼,玄關處的房門忽然有了動靜。
她以為是媽媽回來了,門推開之後才發現是小舅舅。
傅景初推開房門,看清客廳裡的男人,目光頓了頓,眼神悄然冷了幾分,“沈律言。”
連名帶姓,委實不算客氣。
再次見面,沈律言也一點兒都沒有當初對他開了槍了的愧疚。
看起來毫無悔過之心。
哪怕已經知道了江歲寧當初確實罪有應得,還撒了彌天大謊。
做都做了,再後悔就顯得很惺惺作態。
沈律言一向不願當悔改的庸徒,他看著傅景初,眼神裡既沒有惡意也不太友善,用一切貼切的詞語來形容就只能是審視。
他一直對傅景初和江稚過度親密的關係,而不滿。
可以說他心理陰暗,思想齷齪。
但這種例子,他不是沒有見過。
傅景初甚至沒有任何情史,從高中到大學,也沒有戀人。
這並不合理。
他有理由懷疑,也有理由防備。
“傅先生,好久不見。”
傅景初踩著皮靴,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表面上還能偽裝和氣,但是眼睛裡的殺意是藏都藏不住的,“這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吧?”
沈律言從容不迫,好像察覺不到面前的人對他的惡意,“我來和阿稚敘敘舊。”
傅景初的唇角綻起冷笑:“你們只有舊恨,沒有舊情吧?”
十幾個字,尖酸刺耳。
傅景初說完這句就不耐煩再和他周旋,開啟了大門,“請吧。”
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就是讓他滾。
沈律言目光單單看向傅景初,“傅先生火氣這麼大做什麼?這裡也不是你的家吧。”
傅景初只覺得從沈律言口中說出來的話非常的可笑,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