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低聲哄了哄他,“媽媽這就帶你回家。”
她哄孩子的時候溫溫柔柔,溫聲細語帶著獨有的安撫,好像涓涓落下的池水,便是有再多火氣在她的柔情裡也是發作不起來的。
罐罐埋肩在媽媽懷裡,牙齒都要給自己咬壞嘍,早知道今天就該阻止媽媽出門的,他握著小拳頭,不高興的想,如果這個討人厭的人還要來糾纏媽媽,他就要當個無理取鬧的小朋友,張開牙齒狠狠的咬他一口。
讓他吃痛。
知道他們都不是好惹的才行。
媽媽性格柔軟,都不太會說傷人的話,還不如他呢。
江稚抱著孩子快步離開了商場,沈律言一言不發跟了過去,兩個人就在商場門口耗著,她沒有回頭,也沒去管背後的這道目光。
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空著的計程車。
江稚上車之前,手臂忽然間又被人從身後牢牢鉗住,她渾身僵了僵,再好的脾氣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下也變得煩躁起來,她閉了閉眼睛,怒火難消之下正準備開腔冷冷質問回去。
卻聽見了沈律言的聲音,他問:“所以你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
結婚了。
還有了孩子。
五年了,如果不是他這次撞見了她,怕是要一輩子都被瞞在鼓裡。
江稚掙開他的手,躬身鑽進計程車的後座,她沒有回答,沉默就是答案。
車子開的很遠,男人還站在原地,目光遙遙望著方才她離開的方向,眼眸烏黑,深不見底,意味深長的誰也看不懂。
岑濼小心翼翼的從角落裡冒出來,這也是她第一次撞見沈律言失態的樣子,以前不是沒有在新聞上看見過,但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好像是他的前妻剛傳出死訊的那段時間。
總能在新聞報紙上看見他的照片,大多數是他穿著睡衣渾渾噩噩又有點迷茫的樣子出現在醫院門口,又或者是出現在警局。
好像在找什麼人。
新聞播了幾次就被強悍的手段壓了下來。
從此便再也沒有在新聞上看見過他那麼狼狽的樣子。
“沈…沈律言,剛才那個…那個是你認識的人嗎?”
岑濼不是有點怕沈律言,是非常怕他。
畢竟自己的把柄還在他手裡。
還需要利用他來欺騙自己的父母,如果沈律言因為她撞破了他的秘密,惱羞成怒下去父母面前拆穿她這麼久以來的謊言,那她就完蛋了!
所以岑濼儘可能還是想要討好沈律言的,起碼不能得罪了他。
沈律言回過頭來,岑濼望著他眼尾的潮溼,恨不得自戳雙目,看見他脆弱的這一面,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強。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才那個女人說自己已經結婚了,不僅結婚了孩子看起來都很大了啊!
沈律言就算是上趕著給別人當後爸,也沒有機會。
何必呢。
他在圈子裡向來都是眼高於頂。
這個圈子裡有太多不挑的男人了,但凡是主動送上門的,只要看得過去,身材也還不錯,基本上都是來者不拒。
沈律言的家世是裡面最好的,長相好身材也好,當然是他們之中最受歡迎的,前仆後繼到他身邊的女人,還真不少。
沒聽說過誰得手了。
所以由此看來沈律言應該是個很難搞的男人。
冷冰冰的像是沒有心。
“你別生氣,我就是好奇才問問。”岑濼試探了下,沈律言似乎也沒有生氣,她得寸進尺:“剛剛那個人長得是不是有點像你的……前妻啊?”
沈律言望著她:“岑濼,我幫你這麼多次,不是讓你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