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那風采,那氣度,不是種種花,擺弄擺弄五穀那麼簡單,不是遺世獨立潔身自好那麼高潔。
不可久居於人下,那麼這個人,不成後患,便是敵手。
第十四章 酒禍 。。。
茶點過後,宮人們奉上酒菜,樂工們奏起琴簫。
武和帝主宴,令大家不必拘束,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暮色無聲而至,宮人們掌了燈。武和帝倦怠,攜雪貴妃退席而去,囑咐燕王照顧大家盡興。
武和帝一走,權貴們頓時活躍起來,一時間夠籌交錯,笑語喧譁。不多時,就開始離席敬酒。
將軍朱必武酒到半酣,來到葉修的桌上,臉上的酒糟鼻喝得紅紅的,非常熱絡地道,“葉先生,來,本將軍敬你一杯!”
葉修起身,端茶回敬。朱必武卻一手打落了葉修的茶,說道,“論輩分,我和沈大將軍一起打過仗,你也該喚我一聲叔叔。而今長輩勸酒,你竟然,做茶飲嗎!”
葉修笑言,“朱將軍見諒。在下肝肺不好,實在是滴酒不沾。”
朱必武已是倒滿一杯酒,塞給葉修道,“堂堂男子,沙場裹屍尚不懼,區區一杯酒何足掛齒!來,喝了!”
葉修淡淡一笑,“沈將軍厚愛,可在下真不飲酒。”
朱必武一拍桌子勃然怒道,“你娶了我侄女兒,叔父讓酒,就不值得你破一次例嗎!”
承影滿了一大杯,執小輩禮道,“朱將軍別生氣,我家先生實在不能飲酒,在下替先生喝了此杯。”
不想朱必武斜睨著承影冷笑道,“你一個問心閣養的狗奴才,還沒資格向我敬酒!”
承影一怔,默然放下酒杯,退回葉修身後。葉修仍是一臉淺笑,對朱必武道,“朱將軍醉了。承影是問心閣的三當家,是我兄弟,在問心閣,也只有病人,客人,自己人,從沒有過奴才。”
朱必武半身醉態,端著酒杯大笑了一聲,譏誚道,“哦,那我能聊做什麼人呢?客人?敢問葉當家的,我這腆著老臉,能否請你這名滿天下的北藥葉大公子,滿飲此杯啊?”
葉修扣著杯子,俊顏含笑,輕輕吐字道,“不行。”
朱必武勃然跳腳,手裡的杯子“咣”一聲摔在地上。葉修道,“每個人做人都有自己的準則,我葉修滴酒不沾,並非對將軍輕慢侮辱。”
朱必武大叫謾罵道,“你的規矩準則就是長輩勸酒視若無睹嗎!你這目中無人的輕狂小兒!”
他這一鬧,眾人紛紛圍聚。燕王過來道,“朱將軍,你醉了,葉先生身體不好沾不得酒,你倒是忘了。來人,快扶朱將軍下去。”
蕭煜剛一說完,朱必武猛地將蕭煜一推,大聲道,“誰說我醉了!我沒醉!”
他拍著胸脯叉著腰站在當地,唬得前來攙扶的宮人一畏縮。蕭煜使眼色命人將朱必武攙扶走,朱必武卻突然大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葉修面前,紅著眼睛怒道,“葉公子面子大,身份高,如今老夫跪請葉公子滿飲一杯,可否?”
燕王忙上前去扶,“朱將軍,你這是做什麼。”說完對宮人厲聲道,“還不快過來,朱將軍醉了,扶下去!”
朱必武一掙扎,將前來攙扶的宮人掀翻在地,怒闖著上前欲抓葉修的前襟,被承影上前一步攔住,朱必武大罵道,“你這條狗滾開!”
承影一動不動。沈墨瞳此時端了酒過去,一禮道,“朱將軍,蒙您青眼,只是我相公沾酒傷身,實非得已,侄女兒代為罰酒三杯,如何?”
朱必武揮手將沈墨瞳杯中酒掃落,瞪眼大罵道,“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才嫁過去幾天,就替別人說話了?讓開!”
說完,他仗著酒意,橫眉立目惡狠狠地用胳膊肘去頂沈墨瞳的胸口,承影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