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濟於事。
葉修的臉白得嚇人,直咳得地動山搖,話也說不出來。進來的一干人都急了,洛歡忍不住對雲水大聲道 ,“你怎麼回事,提前吃了藥了,怎麼還弄成這樣子!”
宋珺不敢回嘴,只抓了葉修的脈來聽,瞬間皺緊了眉。
葉修吃力地將胳膊收回去,對宋珺道,“用,發藥。”
眾人面面相覷,洛歡擔憂道,“現在就咳成了這樣,還敢用發散藥……”
宋珺剛摸過葉修脈的手指,有點輕微的顫抖,他遲疑道,“先生你自己偷偷換了藥,用了很大劑量一直壓制著咳?”
葉修咳得根本不能答,眾人默然。怪不得今年秋咳不算重,氣色也好,只當是夫人來了先生高興,卻不想他是用猛藥壓制著。
一到了問心閣就遭遇黑靈這事,他也實在是不能倒下的,再說新婚燕爾,他自然不希望在沈墨瞳面前一直病病怏怏。
只是這般用猛藥壓制,反撲起來自然是愈加厲害,如虎兕猛獸,鋼鞭鐵籠激怒已久,洪水滔天,陰惡叱吒沖毀堤防,一朝不可束縛,勢必殺人成災的。
宋珺不敢聽從,只說道,“先生,這般咳,要發散怕您這身體吃不消啊!”他說完看向洛歡,洛歡道,“你看我幹什麼!這裡面能拿主意的就是你!你看我我有什麼辦法!”
洛歡發飆,眾人也不敢言語。葉修從那撕心裂肺的咳裡緩上口氣來,指著書桌抽屜,拼死一般邊咳邊說出兩個字,“方……子……”
陸小悄機靈,三兩下從抽屜裡翻出一張開好的方子給宋珺看,宋珺看了,半晌沒言語,低頭去外面配藥煎藥。
過了半個時辰,宋珺端了藥進來,葉修被眾人扶坐起著,卻咳得根本咽不下藥去,只從嗓子裡噴濺得到處都是。
眾人面面相覷,宋珺朝外面的小廝道,“再拿來。”
敢情他防著這招,備了好些藥。他抱住葉修,讓承影沿著葉修的肺經點穴,然後他抬起葉修的頭捏著下巴,讓洛歡給灌進去。
洛歡那麼硬的人,灌完藥手也有點發軟發抖。看著葉修被宋珺摟在懷裡,端著脖子強行往下順藥的樣子,洛歡便突然心酸。他的大哥何等光風霽月的人,而今散亂著發,雪白著臉,閉合著眉眼,那種無力的蒼白,便宛若刀俎上待宰的魚肉般毫無尊嚴。
好不容易灌下藥去,承影解開了葉修的穴道,葉修如一張菲薄的紙一般,平躺在床上輕飄飄的。
宋珺道,“先生一會兒會猛咳,要不二哥先出去?”
洛歡正要瞪眼,葉修已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咳成一團,咳成窒息,咳成嘔吐,咳出鮮血。
殷紅的血濺吐出來,落在宋珺和承影的衣上,兩個人忙一左一右捶背擦血。洛歡正沒頭蒼蠅一樣在屋裡快步地走來走去,此時一下子定住,怔愣著道,“那藥到底行不行啊,雲水你說,別聽他的。”
回答他的只有葉修那讓人心驚肉跳的劇咳,洛歡抱著頭道,“這咳得快要人命了,到底能不能撐得住啊!”
終至於昏厥。房內陷入突然的死寂,讓眾人大氣都不敢踹,皆惴惴地望著床上灰白若死的葉修。
外面秋風如嘯,雨打秋窗,噼噼啪啪如千軍萬馬洶湧而來。宋珺摸了葉修的脈,輕舒口氣,“吐了這些血,勉強能歇上一會兒。”
洛歡道,“吃那個藥,要咳多久才能停?”
宋珺道,“要猛咳七天,才能漸漸平緩,再用藥調理壓制。”
“七天!”洛歡指著床上的葉修道,“你看看他那鬼樣子,能熬得過七天不?便這般咳,不出三天便咳死了!”
宋珺道,“已然壓制不住,倒不如全部誘發出來,這看著雖險,卻也是個辦法。”
洛歡困獸般在屋裡團團轉了幾圈,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