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功不明白張仲文這是怎麼了,但只聽他說:“哥,我知道你要什麼……”說完他掛著笑一步一步走進楊立功,伸出雙手捧住了楊立功的脖子,花的火焰中楊立功被張仲文大膽和直接驚呆了,他一動不敢動,任憑張仲文解開他胸前的衣釦,把一雙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剎那間楊立功的心臟彷彿都要停止跳動。
張仲文邪惡地笑著,他的臉龐在那怪異的火光中散發出哀豔的光彩。
楊立功不自覺地抬手去摸小文的臉,可是手到半空中被張仲文的嘴給咬住了。他感受到小文身體裡的熱量,鼻孔中撥出的氣息,他逐漸不能控制自己;臂環圍攏了張仲文,著了魔一樣去除掉張仲文身上的衣服。張仲文眨著眼睛,手摸到了楊立功身上配帶的那塊玉;在楊立功附身來擁抱他前一刻,他把那塊玉含在了自己的嘴裡;那玉還帶著楊立功身上的溫度,暖暖的。
水面上的花兒輕輕飄蕩,花蕊中的火焰安靜地閃耀。空明七心燈似乎見慣了人間的悲歡離和,苦痛溫存;枝葉招展,沐浴在天空滴漏下的月光裡,沉思不語地注視著面前的兩個赤裸的人。
楊立功只感覺帶到自己沉在了深深的水底,頭頂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腳下是細滑的五彩斑斕的沙石。他漂浮著,浸泡著,一條光滑的小蛇在他身體周圍遊走舔噬,他心裡面充滿了快樂和滿足,忘卻了人世間一切的煩惱和憂慮;他再次發覺周圍的一切是腦海深處始終珍藏著的情景,水面折射下來的一絲一絲光線彷彿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青色的黃色的碎石和起伏的水草誠螺旋形排列著……那身體周圍的幾條小魚還是那樣悠然自得地遊著。而眼前的張仲文卻不是那個還不會哭的小孩子,是一個在水中認真端詳著他的少年。張仲文手裡還拿著那一快玉,舉在心口的位置,楊立功聽見他說:“哥,你想我嗎?”
“我寫過信給你啊,我告訴過比,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從來沒停過。”
“那你為什麼想我?”
“因為你是我的啊,你是我的小文。”
“那我又為什麼是你的?”水中的張仲文睜大了眼睛,怔怔地望著他。
“因為……因為……”楊立功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他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哥,我問你;我們將來會怎麼樣?”
“將來?你是說,我們的將來?”
“對。”
“我沒有想過啊,小文,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好;我和你兩個人,只要我們兩個人。小文,你是神仙,只要你肯動腦筋,你就一定有辦法的。你那麼厲害,你施個法術,用個計策;我們就可以離開家,走得遠遠的,開心自在地過一輩子,不是麼?”
水裡的張仲文凝神靜氣地聽他說完這番話,忽然哈哈地大笑起來;他身旁的小魚都被他嚇得匆匆逃散,只見張仲文擺了擺手,一字一句地說:“哥哥啊,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以為我是有道行有修行的妖精,就可以為所欲為,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有法術;可是我迷得了人的心魂,迷不了人的良心。就算是你和我離了家,走到天涯海角,可是我笑梅姐怎麼辦?你的母親怎麼辦?這良心道義上的苦楚,就要用我們一輩子去受,你和我的一場愛慾之後的殘傷餘痛,莫不如讓我一人承擔,糾纏引我而起,也應由我而終。今天我就現我天蛇本生之相,送你出這情慾輪迴,無邊苦海……”
楊立功還沒明白張仲文說的是什麼,就見面前的人搖擺掙扎。張仲文的面板上隆起蒼墨色的鱗片,髮絲在水中激盪交纏,最後燃燒成幽幽磷火覆蓋他全身,手臂和雙腿溶成一股;青光爆現中一條斑斕巨蟒一嘴銜了他,硬生生直直地從水裡拔了出去。楊立功被軟綿綿熱呼呼的蛇芯纏住了腰,動彈不得,兩耳旁只有風聲大做,他迷濛間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是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