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鳳輕歌嘴邊的笑驀地一滯。隨即挑唇道:“我笑很稀奇嗎?又不是不會笑了,怎麼就不能笑?”
“自然是能笑的,只不過今日是你半個月來,第一次笑!”
鳳輕歌眸光一斂。淡淡道:“不過是沒遇到值得笑的事而已!我又不是笑氾濫了。見著什麼都笑!”
聞言傅秦翊嘴角一揚,隨即架好風箏,做好一切準備工作,隨即替鳳輕歌繫好繩子。
“準備好沒有?”傅秦翊轉過頭。看向她道。
鳳輕歌眉頭一揚:“當然準——”
話音未落,忽傅秦翊一拉著風箏上的木杆,一手帶著她,直接跑了起來。從懸崖跳了下去:“抓緊!”
鳳輕歌猝不及防,忍不住尖叫出聲,手差點從風箏的橫杆上脫離。
“哈哈哈哈!”傅秦翊看著她驚魂未定的模樣,爽朗地笑出了聲。邪肆開口,“你身上繫著防護帶,掉不下去的!況且還有我在!”
“在個毛線!傅秦翊他媽的就是個瘋子!”鳳輕歌緊了緊抓住橫杆的手,忍不住開口大罵。
傅秦翊聽著鳳輕歌出言罵人,眸中露出一絲詫異,隨即嘴角一挑:“罵得好!”
聞言鳳輕歌看著傅秦翊那一臉不在不乎,半絲惱怒都沒有的樣子,不由更氣,抬腳向傅秦翊踢去。
傅秦翊目光一凜,避開來。風箏跟著一偏,飛快地朝下劃去。傅秦翊連忙抬手拉住風箏上的拉繩,將風箏拉平穩住。
鳳輕歌卻是不管不顧地又是亂腳向他踢去,傅秦翊眸光一閃,每次都閒閒避開,風箏變得搖晃不已。時而穩住,時而疾速地往下掉落,時而翻轉。
傅秦翊被鳳輕歌弄得左支右絀,最後兩人才險險地落到地面,風箏果然已壞得破爛不堪。
鳳輕歌解開身上的繩子,轉身離去。傅秦翊見此,不由桃花眸中露出無奈之色,一手拉住她:“看來還真氣得厲害!”
鳳輕歌轉過身,面色卻淡淡無波。
傅秦翊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你以為我在氣什麼?”鳳輕歌看著他,淡淡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日的目的是為什麼嗎?傅秦翊,朕很正常!不需要特意來激怒朕!”
聞言傅秦翊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鬆開手,一副詫異的模樣,雙手環胸,嘴角一挑:“激怒?激怒你,我可沒好處!這一下來就夠折騰的!還差點摔死!”看著地上破爛不堪風箏,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這下老鐵又有的嘮叨了!”
“傅秦翊,你總是這般愛粉飾太平的嗎?”
聞言,傅秦翊嘴角的笑一滯,看著鳳輕歌,斂了笑,沉聲道:“粉飾太平?我粉飾太平,陛下不一樣逃避著實事,不敢面對!”
“朕沒有逃避實事,也沒有什麼不敢面對的!”鳳輕歌微微側過身道。
“是嗎?那四方山塌下來,便沒人能活著,陛下親眼看著樓君煜被壓在下面,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會不會活!陛下派人晝夜不息地挖著四方山,每隔三日就親自去四方山,每每都要在那裡自言自語!在宮中卻又廢寢忘食地處理著政事,看起來與平昔無疑,可你又有真正露出自己的情緒?”
“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對樓君煜已經死了的事實!”
“夠了!”鳳輕歌打斷傅秦翊的話,冷聲道,“你憑什麼說樓君煜死了?朕還沒看到他的屍體,就決不相信他死了!”
“如今朝中諸事繁多,朕不努力處理政務,難道等著江山毀在朕自己手裡?你又憑什麼說,朕在逃避!傅秦翊,你是朕什麼人?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說著鳳輕歌一轉身,離去。
傅秦翊看著鳳輕歌的背影,桃花眸壓抑著極大的痛苦和複雜,嘴角挑起一絲苦笑:“我的確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