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鄭森心裡也有些納悶,皇上這次召見他的確什麼事也沒說,一直和顏悅色的,讓人難以猜透,心裡再次感嘆,皇上果然不愧是皇上啊。
唐南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不想了,這次來南京城,我打算順便去看一下老師。”鄭森搖了搖頭,不想那些多餘的,笑著說道。
錢謙益當年被貶官之後,曾在國子監教過兩年學生,剛好那個時候鄭森考中國子監的‘廩膳生’成為國子監的學生之一,拜在了錢謙益門下,要說鄭森的忠君思想還是那個時候錢謙益給他灌輸的,朱慈要是知道這一點,說不得要重重的獎勵錢謙益。
“我看少主並不是想去看錢尚書吧,而是想去看錢初瑤錢姑娘吧!”唐南調笑道。
“多嘴!”鄭森笑罵了一句,騎上馬背,向著錢謙益的尚書府行去。
錢初瑤是錢謙益和原配妻子所生的女兒,也是錢謙益唯一的子女,此時年方十七,長得貌美如花,有著一身書卷的氣息,當年鄭森便對年方十四的錢初瑤一見鍾情,數年不能忘懷,為了她甚至至今還未娶妻,奇怪的是錢初瑤也曾拒絕過幾門親事至今未嫁,讓錢謙益和柳如是憂心不已。
來到錢謙益府上,管家請鄭森進去。
路過一個院子的時候,鄭森見到一抹藍色倩影,讓他心跳微微加速,想追過去看個明白。
“世子?”管家隨著鄭森的目光看去,什麼也沒看到,看到鄭森還在那裡發呆,便出言提醒道。
“啊?”鄭森回過神來,微微一嘆,暗自可惜。
“世子可曾看到什麼了?”管家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快去見老師吧。”鄭森決定先見到錢謙益之後在做打算。
聽聞鄭森前來,錢謙益自是不會怠慢。對於鄭森這個學生,錢謙益心裡其實也是挺喜歡的,鄭森不僅好學,品性優良,也極有才能,只可惜鄭森到底是海盜出身,身體裡還有一半倭寇的血脈,這一點讓錢謙益有些不舒服,當年他之所以將鄭森收入門下,只是為了避免他將來走上他父親鄭芝龍的道路與大明朝廷作對,所以當年才費盡心血認真教導,倒是讓鄭森將他的一身所學學了個七七八八。
鄭森拜會了錢謙益之後,沒多久便開始從旁側擊錢初瑤的事情。
錢謙益深知其意,但卻屢屢將話題岔開,一直到鄭森離開,都沒把任何關於錢初瑤的訊息透露給鄭森。
“老爺,我看這位鄭世子似乎是對初瑤有意啊,看他長得一表堂堂,一舉一動透露出來的品性也不錯,還是安南伯世子,老爺何不考慮考慮?”柳如是慧眼如炬,看出了鄭森的心思。
錢謙益微微一嘆道:“我豈不知他的這個想法,此子我當年教了他兩年,也知道他的品性端是極好的,只不過他到底是海盜出身,身上還流有一半倭寇的血脈,這些年鄭家雖然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但屢次不聽朝廷的調遣,是為不忠,我是絕不會考慮把初瑤嫁給他的!”
錢謙益說得極為堅定,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柳如是暗暗一嘆,並不多言。
“小姐,小姐,你猜剛才是誰來了。”錢初瑤閨房之內,婢女秋菊笑嘻嘻的跑了進來道。
“誰來了?關我什麼事啊?不會是又來向我提親的吧?我是絕不會同意的!”錢初瑤柳眉微挑,杏眼淡淡的撇了秋菊一眼道。
這樣的事情自從她十五歲以來,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不過每一次她都仗著錢謙益和柳如是對她的寵愛,總以不想那麼快離開爹孃為由,全部拒絕了。錢謙益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想傷了女兒的心,加上也不想女兒這麼快嫁出去,便由著女兒任性了。
“小姐,是鄭公子啊。”
“哪個鄭公子?”錢初瑤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