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被簫聲所吸引,隨聲尋人,她一抬頭便看到對面一高處的亭臺邊,一白衫男子倚靠在怪石邊吹簫。江梅從簫聲可斷出此人一定是手執竹簫,大桓的公子大多愛使玉笛或玉簫,玉器所奏出的聲音清亮華麗,江梅獨認為用竹木所奏的曲子更為古雅,於是心下對這名男子增了幾分好感。
江梅沿著池旁的石子道,慢慢朝亭臺方向走去,一邊沉醉在他的簫聲中,一邊感受苑中的鳥語花香,心下也笑道,今日真的得算蕭墨琤給她放假了。
江梅慢慢提步走上亭臺,那男子也一曲終了,他似乎感受到了來人,便轉身回到亭中。兩人踏上亭中的一剎那,四目相對。
迎面的男子,面龐如瑣玉般清和俊逸,雙眸清澈若幽潭,一襲月白長衫,將那頎長清瘦的身軀襯得越發高雅,望之便覺君子如玉,只是他嘴角那抹疏離的笑容,讓那溫和的氣息中又散發著淡淡的離人之感……。
而對面的女子,著一件白色中衣,外披一襲淡荷色長衫,面容白皙清秀,一支青玉簪子將那一頭墨髮挽於腦後,她微微昂頭,那淡若星辰的靈眸一動,一道舒和的光芒投來,那一瞬有種一旁女子難以企及的瀟灑……。
吹簫者正是客居宮中的沐簫和,他呆呆地望著江梅,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隱隱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定睛一看,卻又十分陌生,
江梅略略失神,輕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溪邊倦客倚蘭棹,亭下何人品竹簫,今古別離最傷神,故人何處?空有簫宣告月閒’,能在這禁宮之中聽到這樣古樸清雅的簫聲,實乃江梅之幸。”說完行了一禮。
沐簫和一瞥她身邊的銘歡,已隱約猜到她的身份,遂連忙道:“原來是江姑娘,聽聞姑娘夙日為九皇子解毒療傷,效果顯著,勞苦非常,看來皇子痊癒指日可待,在下對姑娘欽佩不已!”沐簫和拱手一拜。
江梅欠身回禮:“不敢當,醫者救死扶傷,分內之事而已。”江梅淺笑舒和。
這時,一旁的銘歡上前行禮道:“給沐世子請安!”
沐世子…。。江梅笑容募的僵在臉上,身形頓僵,心下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痛,頓時有些呼吸不過來,難怪剛剛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他……
她輕輕閉眼,手微微觸到了腰間某物,纖指微抖……
“免禮,你家主子怎麼樣了?”沐簫和並未注意到江梅的神情,而是關心起蕭墨琤的病情來。
“回世子,殿下的身子已經好多了,想來不日便可下床走路了…。。”銘歡躬身答道,
聽銘歡這麼一說,沐簫和看著江梅的眼神愈加讚賞,“原來江姑娘的醫術已經高明至此,大桓有姑娘這樣的神醫,實乃百姓之福。”
江梅漸漸恢復寧和,嘴角溢一絲略苦的笑意,輕聲回道:“我自小對醫術耳濡目染,早已把行醫當做生命,其實只是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已。”
“姑娘的境界已然超脫世外,非我等凡人所及。”簫和更是被她的胸襟和氣度折服。
“世子謬獎,小梅實不敢當,其實每個人都是凡人,沒有人能完全忘乎所以,人人都有不為他人所知的執著,只是那種執著其他人不明白而已。”江梅神情淡漠,眼底深處流淌著一絲悵惘之色。
簫和聞言一窒,嘴角帶著淡淡的苦笑,這話似乎說到他心坎上了。他無言地看著她,眼中帶著一股暖意。
“這些天真是辛苦姑娘了……”沐簫和溫和笑道,
江梅輕笑一聲,“應該的,天色不早,小梅該回去了…。”江梅目光在他身上流轉,只是不去看他的眼神,
“哈哈…也好,九殿下那邊還需要姑娘照料呢…”沐簫和拱手道,“簫和還有些事,便先走一步了…。。”說罷,朝著江梅作了一揖,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