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琤一直在揣摩著江梅那一席話的意思,他越想心中越是沒譜,連帶著去崢樂臺聽音的興趣也沒了,本應是愉悅輕鬆的上元節之夜,徹底因五公主而掃了興,蕭墨琤心裡不得不生蕭玉璇的氣。
船行兩刻鐘後,終於到達崢樂臺,直到出艙那會,江梅才注意到了蕭墨琤有些閒懶的神色,江梅一凝眉,關切地問道:“殿下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嗎?五公主是無心之失,希望殿下不要往心裡去。”
說著又笑著勸慰道:“菀青姑娘馬上要出場了哦,殿下可是答應她來捧場的呢!殿下這副模樣進去,可是有損風流皇子之聲名!”說道最後江梅還不忘打趣他一番。
蕭墨琤終於被她逗笑了,眼眸暖暖地看著她,溫和道:“好,聽你的…。。”說罷拉著她的手踏上岸去。
蕭墨琤一行人正走入崢樂臺時,崢樂臺內已經人潮湧動,便見一幫子看客均使勁往前邊擠去。
“哎喲喲,今日好不容易能看到‘大桓琴藝雙姝’同臺競技。偏偏人這麼多!”一個被人群擠出來的老伯望著人山人海,嘆氣道。
江梅等聞言才知道原來華纓今夜也要出場,江梅臉上的興味更濃。但蕭墨琤和沐簫和臉上均是淡淡的,好在菀青早已經給他們留了位置,所以崢樂臺的侍從早就領著幾人走上了二樓。
蕭墨琤等走上二樓時,便看到了早早已入座的蕭墨珩與蘇君逸,眾人於是又起身相互見禮,只不過當蕭墨珩注意到蕭墨琤拉著江梅手腕的那隻手時,眼中閃過一瞬的陰霾。
不過剎那間又恢復了他一貫的清俊神色,蕭墨珩淺笑道:“九弟和沐世子是去逛街市了嗎?不然怎的姍姍來遲!”蕭墨珩瞟了一眼九竹手中的花燈。想著是不是蕭墨琤陪江梅遊玩了一番。心裡微微有絲醋意。
蕭墨珩不問起便好,一問起連蕭墨琤也都吃起醋來,遂對著沐簫和質問道:“這得問我們的沐大公子了,快說。剛剛把我的小梅兒拐哪去了?”
江梅對於蕭墨琤那句‘我的小梅兒’滿是無語。只得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出。偏過頭注意場上的形勢去了。
蕭墨珩聞言也抬眉看著沐簫和,臉上微微有絲詫異。沐簫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被眼前的二人盤問一般。
遂滿臉苦笑道:“我本是帶著從未來過京城的雲晏一睹京城上元節夜的盛況,不料路上遇到了江姑娘,而江姑娘又對花燈頗為感興趣,所以就耽誤了一陣子。”他是不知道,江梅本欲給雲晏買,接過雲晏不愛這些玩意兒,最後她只得自己收著了。
蕭墨琤遂敲了敲九竹手裡的兩盞花燈道:“這燈花了你多少銀子,我給你!”蕭墨琤一臉豪氣道,既然江梅喜歡,那他便出這個錢,他可不想讓沐簫和佔盡了便宜。
沐簫和這會子也正色道:“殿下是欺負我寧州侯府沒銀子麼?”
蕭墨琤被他反問地訕訕的,於是又笑嘻嘻的給他賠罪。沐簫和也不在意,蕭墨琤與蘇君逸見蕭墨琤那模樣,也無奈地笑了起來。
“兩位姑娘出場了!”江梅也似從未見過二人同臺般,欣喜道。
眾人這才將目光轉到了場上已經盈盈出場的兩位姑娘。而蕭墨琤和沐簫和也一一入座,只是江梅坐下時,緩緩抬眉看了一眼蕭墨珩身後的那間屋子。
臺上的華纓與菀青一如既往地縱情彈奏,激烈處引起了滿堂喝彩,一時場內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江梅雖一直怔怔地望著場上的表演,但心裡卻怪念著屋子裡的情形。雖說倚雲閣已經查證了雲晏的來歷,江梅已確定他就是當年被裴蘊送至寧州的孩子,但她更相信一個母親的直覺,裴風晚不點頭,她沒法放下心來。
江梅環視一週,想起了去年崢樂臺樂時的盛況,雖說今日的二樓人滿依舊,喧囂依舊,可是滋味卻已不如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