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搖,被浪翻湧……。
江梅自出了沐府後,謝絕了蕭墨琤的相送,也棄了馬車,獨自一人沿著秦淮河往回走,大冬天的晚上,要多寒冷有多寒冷,路邊雜草上的露珠早已冷凍成冰,幾股寒風夾著水面的冰氣撲身而來,令跟在後面的若雲打了一個冷顫。
容與瞧了她一眼,又擔憂地看著前面那裹著灰白披風的主子,目光越加深沉。
“容與,你說小姐是怎麼了?”若雲捂住嘴,咳了一聲,忍不住問道,饒是一向沒心沒肺開懷嬉笑的若雲也知道,主子今日心情不佳。
容與心裡約莫是明白的,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眸中的擔憂愈濃。
江梅一手按住披風的扣子,裹緊了身子,一邊神情呆滯地走著,明明最怕冷的人,可今夜卻逆風而行,似乎冷風颳在臉上越痛,心裡就越好受,整個人會越加清醒。
終於把華纓安頓好了,她不該開心嗎?只要他們倆安定了,自己不是可以放開手腳去做那未盡的事業嗎?
可心中的苦澀卻若這無邊寒夜瀰漫了整個身軀。那種說不出得悲傷。如苦藥在胸中,燒得心臟澀澀生疼。
江梅就這樣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聽到前頭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聲。
江梅眯住眼。抬眉看去。卻見一聲玄袍的蕭墨珩側身立在自己的前方。
他負手而立。瞧著夜色無邊,清絕獨立。
蕭墨珩早已聽到了那細碎的腳步聲,他側過頭。看了看那不要命的丫頭,眸子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然而,江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當沒事人一樣,從他身後走了過去。
蕭墨珩轉過身子又從右側看著她,眉頭不免皺了起來,
“你倒是怎麼了,連我都不理了?”蕭墨珩一步跨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二人就這麼站在了那裡,而旁邊恰好還有一根枯枝在二人眼神旁轉悠。
江梅也沒掙扎,昂著頭,冷冷瞧著他,道:“殿下,這麼晚了為何還不回王府?不知道,大半夜的會凍死人嗎?”
江梅的聲音冰冷的如樹梢的白霜,讓人聽得心裡發涼又生氣。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蕭墨珩俯身鎖住她,待他定睛一看,卻見她面色蒼白得如白紙一般,目光恍恍惚惚,眼角似有一抹若有如無的淚痕,怎麼看都不像平日那個神采奕奕的江大神醫。
蕭墨珩雙手攬住她的肩,低沉地問道:“梅兒,你到底怎麼了?今日在婚宴上,我就覺得你神情不對勁,總是恍恍惚惚的,你…。對……”難道你對沐簫和有意?
他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所以咬了咬牙,沒有說下去,
可是他轉念一想,江梅把自己的貼身侍女印心送給了沐簫和,又給他與華纓做媒,如果她喜歡沐簫和,也不至於這麼做啊,他相信沒有哪個女人能大度到這份上。
然而,他不明白,江梅真不是一般的女人,甚至都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所以,他苦思不得其解,他的小梅兒到底怎麼了?
江梅苦笑一聲,漸漸回過神來,低著頭,“我沒事,沒事…。”只是越說,聲音微弱地讓人心疼。
蕭墨珩一握住她那冰涼的雙手,眉間一痛,再也抑制不住,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江梅心募地一抽,閉著眼,倚在他懷裡,兩行眼淚悄悄滑了下來。
蕭墨珩見她身子冰冷,不再猶疑,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比起外面,馬車內可是溫暖多了,可蕭墨珩把人抱入了裡邊,絲毫沒有準備放開的意思,他將江梅倚在懷裡,自己靠著她的髮梢,喃喃細語:
“傻丫頭,何苦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江梅抬了抬眼睫,沒說什麼,又閉上了,她全身幾